第二天,小屋里的水缸久违地再度凝结成冰,不只是水缸,连带着花迟的酸菜缸和咸蛋缸也都冻住了。
花迟凿开水缸上面的冰,冰层足有五厘米厚。
灶炉里的火十分旺盛,花迟却不得不穿上自己外套。沈禛从外面推门进来,他身上穿着花迟收集来的貂皮大衣,最外面还披着张熊皮。
整个人臃肿庞大,十分符合花迟对山贼的刻板印象。
这样的熊皮花迟也有一张,不过他那张被他塞在床下铺床,使他整个人的睡眠质量都有所提升,即便是今日这么冷的天气,他也没被冻醒。
他面色古怪看着沈禛,沈禛弹他个脑瓜崩,说道:“这会儿连雪都被冻住了,踩上去连个脚印都留不下。”
花迟哀叹:“我只希望不要再冷下去,现在这种天出门就已经很折磨人了,风刮得比刀子还利。”
沈禛脱下熊皮抖抖上面的雪,没人喜欢这么冷的天气,可他有种感觉,天还会继续冷下去,他不得不每日巡视家里的牲畜和几间窝棚,装满肉类的腌菜屋让他安心。
今日的早餐是牛奶土豆泥配培根煎蛋。
花迟把几口缸挪到火炉边解冻,这才擦擦手准备吃饭。
培根是还没有经过熏制前就切下来的,等了这么久,他打算先尝尝味道。
土豆经过蒸煮后用叉子碾碎,缓缓倒进牛奶搅拌,花迟切下一小块培根,卷着蓬松洁白的土豆泥塞进嘴里。
自制的培根煎到焦黄,肥瘦相间吃进嘴里满口留香。
“唔,这算是简易版培根,等到熏制完肯定更好吃。”花迟满意地点点头,第一次做能做成这个样子,他已经十分开心。
二人正在品尝早饭,沈禛却突然停顿住动作,他忽地站起来走到门边上,屏息细听。
花迟立刻放下刀叉也跑过去,外面是呜呜嚎叫的风,风中似乎,掺杂着几声枪响!
有人!
连花迟都能听到这枪声,开枪的人距离他们不会很远,这个时候的山里怎么会有人呢?
花迟看看墙上挂着的枪,危机感涌上心头。
窗外的血手印
屋外天色昏暗,太阳还没有升起,桌子上的早餐还在慢悠悠冒着热气,二人却没有吃饭的心情。
枪声越来越近,沈禛穿好外衣就要往外走,花迟拦住他,将自己的羊皮大衣递过去。
外面是一片洁白的冰天雪地,白色的羊皮大衣会更好隐藏。
等沈禛走后,花迟把枪端在手里,贴在门上听声音。
他们的几座小屋都是半地下的构造,从远处看过来并不显眼,但是小屋的烟囱是掩盖不住的,袅袅炊烟在这安静的森林里太过明显。
枪声时远时近,花迟一刻也不敢大意,过了一会儿,枪声突然停止了。
正在这时,屋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咚咚咚……”
花迟浑身紧绷,透过门顶上的门缝往外看,外面是一片洁白。
他犹豫着没有开门,谁知道外面是人是鬼。
敲门声响了几下后停止,接着,花迟听到有脚步声在沿着斜坡一样的房顶向上走。
“吱嘎,吱嘎。”这是屋顶的雪被踩压发出的声音。
花迟抬枪举到头顶,沿着那人踩出的雪声移动,脚步声停止在窗边,玻璃上的薄雪被扫干净,一只带血的小手突然出现!
那手在玻璃上拍出一个红手印,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从清干净雪的玻璃窗后面露出来。
那是一个小孩!年岁不大,一张小脸黑黢黢的,短发像鸡窝一样扎在头上。
“救救我!”花迟看到那孩子的口型。
这孩子的状态并不好,脸上不知有污渍,还有伤口,拍玻璃的窗样子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救还是不救?花迟内心在挣扎。
这样一个孩子出现在森林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正常,在末世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即使那只是一个孩子,他也有可能举起武器或者使用异能,击溃一个成年人。
可那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花迟举着枪将门打开一条小缝,他的将身体躲在门后,用枪对着四周,小屋附近被他清理的干净,只有那棵稠李树立在一旁。
花迟抬着枪时刻准备攻击,并轻轻喊道:“你自己下来!”
脚步声再度响起,一个衣着破旧的脏小孩跳了下来,站在门口高举双手示意无害,小声喊道:“我见过你!你带我去找哥哥!他会报答你!”
花迟被这小孩惊了一下,急忙拽着她的衣服领子把她拎进屋里。
这是一个小女孩,声音细细的,身上唯一还算整齐的衣服是一件破旧漏绒的羽绒服,整个人拎起来轻飘飘的,痩成个小骷髅。
他示意女孩往墙角站,又叫杰克叼来绳子,等把女孩绑好,花迟才稍放下心,他放下枪,端起杰克,用杰克的尖嘴对着女孩,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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