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气候清寒,散朝时天未破晓,街道两侧灯火初明,赶早的商贩摊肆均已上工。
云时卿乘轿回到府上,刚行至前院花厅时,忽觉身后有一道劲风袭来,他旋身躲避,面颊陡然发凉,一抹泛着冷光的残影从眼尾处疾速闪过。
“咚”地一声闷响,一把精铁铸造的长刀飞插进花厅板壁,刀柄上镶有两枚泣血的宝石,杀气森森,锋芒毕现,朱红流苏尚在细密地震颤。
官帽左侧的幞头被刀刃削断,轻飘飘落在地上。
云时卿无需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这样的一口精铁宝刃,恐怕整个大邺朝上下再难找出第二把。
【作者有话说】
不往死里做,就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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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戏柒郎
变故突发,惊引了云府的侍卫,一群人乌泱泱从石门外持械涌来,将院中那抹墨蓝的身影团团围住。
院中灯影稀疏,云时卿的近身侍卫朱岩本想斥一句“来者何人”,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顿时梗住:“柳、柳相?”
柳柒淡声开口:“让开。”
这群侍卫面面相觑,虽敬畏他,却无一人避让。
柳柒不愿与他们纠缠,迈步走向花厅。
众人被逼得步步后退,可又不敢真的对这位丞相动手,及至石阶处,身后传来了云时卿的声音:“都退下。”
侍卫们还未来得及收起兵械,一道墨蓝色残影就已掠过他们径自往花厅内闪去,待他们回头时,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花厅内噼里哐当一通乱响,众侍卫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有人颤声问道:“这……这真的是柳丞相吗?他武功怎么这么好?以前也没听说过他会功夫啊?”
朱岩静静看着打架的人,讳莫如深地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又有人问:“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帮相爷?”
朱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把握打得过柳相?”
那人乖乖闭嘴,默默站在一旁观战。
柳柒身体未愈,和云时卿过了数十招后逐渐落了下乘,他侧首看向插在板壁上的佩刀,欲取来迎战,却被云时卿发现了意图,趁他不备时一掌击在了他的肩上。
柳柒陡然受创,后腰撞在桌沿,腰骨以下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脸色惨白如纸。
下一刻,左肩猝然发麻,云时卿封住他的穴道将他按倒在桌,欺身压了下来。
院中的侍卫们登时目瞪口呆,有人承受力太过低下,连兵器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朱岩率先回过神,对众人斥道:“还不走?!”
乌泱泱一群人瞬间做鸟兽散,四周重归宁静。
柳柒此刻不再受药力所惑,对上云时卿本该有极大的胜算,奈何经由昨日之事后,他的身体尚未恢复,无法使出全力与之抗衡,此刻又被封了穴道,犹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云时卿,你就只会用这种折辱人的方法对付我?”他紧盯着眼前之人,嗓音清浅,不怒自威。
云时卿悠悠说道:“你一来就要我的命,我这是在自保。”
柳柒面无血色,目光却格外锋利:“我说过,你敢动我一下,我必杀你。”
“杀我?”云时卿淡淡地看着他,轻佻抚弄他的眉眼,“柳大人不是喜欢我这类的么,为何用过之后便翻脸不认人了?”
柳柒扭头躲过了他的触碰,下颌线条倏然绷紧:“云时卿,你别太过分!”
云时卿顿时心情大好:“看来大人还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可要云某替你解惑?”
见他不语,又道,“西南苗疆的执天教有一种禁蛊,名曰‘昆山玉碎’,此蛊遇酒生香,诱以情发,昨天大人之所以身似春水、骨化成泥,正是体内的淫蛊被酒气唤醒了,所以才与我做实了断袖之事。”
柳柒睫羽微颤,满目惊愕:“你在胡说什么?”
云时卿悠悠说道:“大人认识我府上那位夕姑娘,应当知晓她的身份,是她凭我身上的余香推断出来的。”
柳柒似是不愿相信蛊虫之事,良久后才冷声诘问:“是你给我下的蛊?”
“大人多虑了,蛊这种江湖之物,等闲人很难弄到手。”云时卿回答。
柳柒嘲道:“夕妃慈不是执天教的高手吗,从她那里弄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并不难。”
云时卿也学他的神态笑了一笑:“这种蛊只有与你亲近之人才有机会着手,大人与其污蔑我,倒不如小心提防身边的人。”
柳柒神色微僵,脸色蓦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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