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霜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笑时异常妖媚:“本座不知,那人找来时戴的面具,颇为神秘。”
柳柒冷笑:“执天教教主是何种身份,岂非人人都能见得到?如果对方不是身份优越,便是给出的条件足够令人触动,这二者,沐教主总要择其一。”
沐扶霜笑而不语,冷冰冰的指腹顺着他的喉结滑下,轻浮地钻入衣襟内。
柳柒又惊又怒,不遗余力挣脱他的手。
沐扶霜淡淡地道:“柳相果真是个练家子,内力如此浑厚,若非中了蛊,本座可不会如此轻松地在这儿与你说话。这样看来,蛊还真是个好东西,连高手也不得不折腰屈服。”
屋内邪香四溢,可沐扶霜却丝毫不受影响,柳柒浑身欲念如有火焚,蛊毒被彻底催发,腹部一阵塞一阵地疼,堪比刀绞。
“你……”柳柒浑身热汗淋漓,颈侧青筋根根暴起,“你有解蛊的方法?”
沐扶霜眼角笑意不减,将柳柒打横抱起,蛊惑般说道:“本座自幼尝遍百毒,体内或许有解蛊的药力,柳相不妨与本座试一试,兴许这淫蛊就此得解。即便不能解,以后你也只需由本座替你疏解蛊毒,本座阅人无数,定能让你爽利。”
柳柒瞳孔微张,不待他怒斥出声,一枚暗器“嗖”地从窗外射了进来,沐扶霜眸光翕动,抱着柳柒轻巧闪躲了。
下一瞬,一道凌然的剑气携风而来,并着一股子狰狞的杀意,让沐扶霜不得不警觉起来。
他扔下柳柒专心应战,目光从剑影中掠去,竟见来人是一位容貌冷峻的玄衣青年,身上有一股旁人闻不见的微妙气息。
“原来你就是替他疏解蛊毒的解药啊。”沐扶霜疾速闪躲化解招式,奈何那剑气太过盛气凌人,纵然他嘴里如此调侃着,身体却不敢有半点懈怠。
云时卿冷哼:“我不仅是他的解药,更是送你下地狱的毒药!”
沐扶霜眉眼妖媚,笑声却无比轻狂:“黄口小儿,凭你也能杀我?”
云时卿不与他啰嗦,再次挥剑刺了过去。
在他二人打斗之际,柳柒一步一步爬向床榻,腹中的疼痛已非他能承受,淫蛊促发的欲念逐渐被痛楚侵蚀覆盖,连指尖和齿关都在发颤,眉骨处冷汗涔涔。
云时卿余光瞥向这边,猝不及防分了神,手中长剑被沐扶霜夹在指尖,屈指一弹,顿时将他震出几步之远。
沐扶霜打量了他一眼,笑问道:“你的剑法颇为熟悉,可是师承司不优?”
云时卿眸光冷厉,语调森寒:“不认识。”
正这时,柳柒痛苦地弓起了腰背,只听喉间涌出一阵浑浊的声响,一口鲜血自他嘴里喷出,悉数溅在雪白的羊绒地毡上。
沐扶霜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司不优刀剑双绝,不能与他再战,实乃人生一大憾事。”话毕看了柳柒一眼,继而以肉眼难以窥清的速度离去,窗台处只余一抹紫色残影,疾电也似。
云时卿顾不得去深究沐扶霜方才念叨的那个名字,扔了剑朝柳柒走去,不由分说地把他抱上床榻,用袖角替他擦净嘴角血迹,转而来到屋外,对柳逢等人道:“没有命令,谁也不许靠近此屋。”
柳逢会意,迅速遣散众人。
云时卿当即折回榻前,正替柳柒解腰封时,又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沿着苍白的面颊没入耳后的发从中,数量之多,几欲将软枕染透。
云时卿一把将人捞起,甚至来不及替他揩掉脸侧与颈间的鲜血就已抽出暗屉取来脂膏,胡乱剜一坨楔了去,冰凉的油膏被热温含化,很快便融至那片温柔乡里。
柳柒此刻只余苦痛,蛊毒催出的欲念早随周身的冷汗流淌殆尽,他的腹部剧痛无比 ,连周身的骨头也如同碎裂了一般,云时卿碰他一分,他便疼痛一寸,神色涣散无神,双唇苍白如纸,就连鲜血也无法修饰着色。
云时卿一手忙碌着,一手抚上他的侧脸:“柳柒,柳柒。”
柳柒许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眸光正在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脑袋枕在他的掌心里,绵软无力。
云时卿下颌绷紧,呼吸略有些凌乱。
他将柳柒抱坐在自己怀中,而后掐着他的腰缓缓按了下去。
往日总会有几分反应的人,此刻仅本能地收缩了一瞬,饶是纳入了阳气也未能让他活过来。
云时卿喉结滚了又滚,双手捧住柳柒的脸,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柳柒,你别装,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柳柒眼眸半阖,呼吸愈来愈弱,浑身上下皆是软绵绵的,仿佛一只失去魂魄的傀儡,再无半点生机。
屋内的邪媚香气逐渐淡化,即便制造此香的人近在咫尺,云时卿也闻不见那股味道了。
他立即叩住柳柒的脉搏,虽虚弱无力,可腹中胎儿仍在。
韩瑾秋说过,父生子生、父死子亡,既然胎儿尚存,那么柳柒定不会轻易死去。
云时卿眉梢微展,触碰过柳柒脸颊的手早已沾满了鲜血,每一根指头都被血迹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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