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卿水波不兴地扯动红绳,铃儿几乎快被他拽出来了,但很快又被吞了回去。
他凝神注视着榻上之人,脸上平静无波,眉眼冷厉清俊,俨然是个霁月君子。
偏偏那只宽大有力的手孟浪不堪。
柳柒刚支起半截身子,眨眼又倒了回去,云时卿眼疾手快地把他接住,低头吻了吻他的眉眼:“服个软,师兄便放过你。”
“滚……”柳柒哑着声呵斥他,身子却被他完全掌控住,连骨头缝都软化了。
云时卿无奈叹息,慈悲为怀地松开红绳,转而拉过薄被盖在柳柒身上:“真是倔。”
他的手虽不再做乱,可是埋在温柔乡里的缅铃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愈是温热,它便震得愈厉害,柳柒每每想拽着红绳拉出来,但都被他阻止了。
“朱岩——”正这时,云时卿朗声开口,“备水洗漱。”
屋外传来一声回应:“是。”
柳柒撩起汗津津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小腹和腿肚无一不在发抖。
“大人这几日没法儿去都堂和衙门务公,就在家好好歇歇罢。”云时卿用束腰带干净利落地捆住他的双手,而后穿好衣物下了床,并将衾帐拉严实。
不多时,柳逢和朱岩呈着洗漱之物入内,云时卿命他二人将铜盆放在床前,柳逢和朱岩会意,迅速退出门外。
他拧干布巾挑开床幔,抓住柳柒的一只脚踝,把试图往床内爬去的人拽了回来:“下官伺候大人洗沐。”
端午那日戴在他脚上的桃核五色丝早已被汗水浸湿,连同上面那几枚羊脂玉也变得滑腻起来。
“我不需要你伺候,”柳柒语不成调,“云时卿……你这个,杀千刀的。”
云时卿淡笑一声:“大人省着点力气,还有好几日呢。”
柳柒冷冷地瞥了他两眼便不再应声了,任由他替自己擦拭汗渍。
缄默须臾,柳柒不痛不痒地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在云时卿开口之前他又道,“我并非是在关心你,诚如你所说,还有好几日的时间来疏解蛊毒,若你伤势加重,如何满足我?”
云时卿眸色变暗,犹如深潭。他笑道:“难道柒郎还没尝够方才的滋味吗?即便我有伤在身,满足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实在动不了,自有好东西照顾你,柒郎无需杞人忧天。”
他所谓的“好东西”,此刻正留在柳柒体内。
柳柒气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他恨这蛊太过邪媚,将他置于一个任人宰割的位置。
愈是反抗,对方便愈欢喜。
良久,他在极致的愉悦中哑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淫-邪之物?”
云时卿抬起他的手臂仔细擦拭汗液:“执天教连淫蛊都能培制出来,做几颗缅铃自然不在话下。”
柳柒忽然想起他府上还有一个叛离了执天教的祭司,顿时了然,随后又道,“何时弄来的?”
“就在昨日。”云时卿笑道,“我旧伤未愈,而大人又蛊发在即,我总得想些法子逗你开心才是。”
柳柒猝不及防地踹了他一脚,不料那铃儿竟因此而去得更深,教柳柒顿时失去力气,趾头震麻不堪。
云时卿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待清理干净之后便为他穿好了衣裤。
柳柒微怔:“等等,缅铃……”
云时卿道:“在柒郎学会服软之前,它会一直服侍你的。”
柳柒正要自己动手,却被他封住了手臂上的穴位,“时辰不早了,快些用膳吧,你和孩子都饿了。”
韩瑾秋将新配制的一瓶药丸揣进荷包里,正欲离府时,一枚孔雀翎破空而来,“嗖”地一声插在了门楣上。
空气中浮荡着几分熟悉的、勾魂摄魄的邪香,韩瑾秋微微抬眼,一抹紫色身影从天而降。
沐扶霜几步走近,眼中情绪纷杂:“君澜,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韩瑾秋淡声道:“本官乃韩瑾秋,并非你口中的‘君澜’。”
沐扶霜冷笑:“韩瑾秋——也罢,你若喜欢这个名字,那我就唤你韩瑾秋。”
韩瑾秋道:“执天教历来不入中原,更不会干涉朝廷之事。端午那晚你打伤了沈离和云时卿,他二人皆是朝廷命官,你这么做,就不怕给执天教招来横祸吗?”
沐扶霜紧盯着他,沉声道:“我只想杀沈离,是云时卿和柳柒多管闲事闯了过来,与我何干?”
“你为何要杀沈离?”韩瑾秋问。
沐扶霜悠然地拨弄着纤长的手指,嫣红指甲宛如被鲜血浸染,煞是艳丽:“我想杀便杀,何须理由。”
韩瑾秋道:“疯子。”
沐扶霜豁然逼近,一把掐住他的下颌,狠声道:“若非你当年趁我闭关之际自废武功离了教,我何至于此?!”
韩瑾秋平静地道:“属下如果不离教,教主打算如何对待我?给我种蛊操控我、还是把我锁在密室中,永远不得见天日?”
沐扶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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