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侧眸而望:“此话何意?”
“去年的金明池元宵宴上,述律英指名要与你和亲。后来在成都时,你又利用美色接近乌鲁森图,害得他对你死心塌地。”云时卿双臂环抱,不冷不热地道,“明知他们都对你有意思,你还温柔以待,这不是让人泥足深陷么?”
柳柒愣了愣,不禁失笑:“乌鲁森图一事的确是我有意为之,我无从辩解。但是北狄人来汴京的目的不在和亲,而是想借大邺之手统一草原七部,所以才会胡乱指个人应付差事,更何况我是大邺的丞相,就算述律英相中了我,陛下也不会轻易放我走。这两件事不可同日而语,你休要污蔑我。”
“怎就见得述律英是应付差事?”云时卿道,“小公主当初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爱慕之意,你若是应下,现在兴许已经是北狄的王夫了。”
柳柒睨了他一眼,懊恼地道:“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后悔了,是该应下的。”
云时卿颦眉,一把将他拽入怀中:“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有这个念头?”
柳柒道:“你都替我惋惜了,我自然要有所表示才能不负你的期望。”
云时卿眸光一沉,几息后笑了笑,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柒郎爱我入骨,怎会与他人成亲。”
柳柒神色微变,旋即从他怀里挣脱,抱着棠儿坐远了些。
云时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凑过去道歉:“对不起柒郎,我不该拿此事打趣。”
当年的事折磨了柳柒这么多年,早已成了他心底的旧伤,哪怕两人如今已是夫妻,可一旦提及过往,无异于揭柳柒的旧疤,让他难受。
见他不愿搭理自己,云时卿立刻拉住棠儿的小手道:“父亲惹爹爹生气了,棠儿替父亲哄一哄好不好?”
棠儿尚小,不知云时卿在说什么,但他能感知到柳柒的不悦,便用小肉手扒了扒他的衣襟,嘴里发出软糯糯的咿呀声。
柳柒心底一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抱着棠儿道:“爹爹此刻不想理你父亲,棠儿让他离远些可好?”
棠儿能辨清谁是“父亲”谁是“爹爹”,不由又看向云时卿,咿咿呀呀,嗓门儿比方才的还要大,仿佛是在斥责云时卿。
云时卿无奈一笑,厚着脸皮从后方抱住柳柒的腰,下巴搭在他肩上道:“柒郎莫要生气,咱们恩爱些,棠儿看在眼里也能潜移默化地学会,以后讨了娘子才能对人好。”
柳柒挣了几下未果,索性由他抱着。
一行人沿着毛路继续往北驶去,临近午时,日头变得毒辣,他们来到一处林子里休憩歇脚。
就在此时,一队腰间佩有弯刀的北狄军卫从不远处的土路经过,瞧见他们后当即调转马头往这边赶来。为首那人抖出一张画像,用不甚流利的汉话问道:“你们可有见过此人?”
画像上的人正是述律英。
这些人想必是述律允德派遣而来的,云时卿笑道:“不曾见过。”
那北狄军卫显然不信,扬言要检查他们的马车,朱岩正要开口骂人,却被柳逢按住了,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
司不忧道:“我们只是做药材生意的商人,还请官爷高抬贵手,通融通融。”
北狄军卫铁了心要搜查,司不忧拦不住,便示意他们自行搜查,只是莫要损毁车上的药材便是。
搜寻无果,这群北狄人总算肯离开了,柳柒却皱紧了眉心,面上难掩担忧之色。
云时卿问道:“怎么了?”
柳柒道:“述律英重伤在身,若是被他们寻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司不忧道:“这是北狄人的国事,我们犯不着插手。更何况你已经救过他一次,至于他能否活下去,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柳柒垂眸,睫羽止不住地颤动着:“为何权利更迭时总要有人牺牲呢?我的亲生父亲死于皇权之手,我的堂弟、叔叔亦如是,如今又有人即将因为权利而死去,我……我真的无法坐视不理。”
司不忧道:“权利本就是用鲜血堆砌的荣誉,褒也好,贬也罢,最后全由胜者来定夺。你如果得不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没有资格去怜悯其他人。”
柳柒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师父……”
司不忧起身道:“走吧,继续赶路。”
【作者有话说】
以后的更新可能要下午了,我上午写不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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