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孩子发了高热,那官卫寻医者呢,好像是跟着父辈流放西北的罪人。”
那鹰钩鼻的中年男人喔了一声,并不在意,流放西北,看多了。
“对了,听说那孩子家族姓秦,似是京中发配来的!”
男人脚步一顿,姓秦吗?
中饱私囊?
顾氏的双生子洗三礼,被秦老太太要求所有人都得在场观礼,以表示重视。
事实上,能来观礼的,也只有自家人了,谁让这对双生子生不逢时呢。
秦流西是踩着点儿到的,进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那闲散的样子,使得站在厢房里观礼的人都纷纷看过来,目露异色。
昨日这位大姐姐(大小姐)可是威风得很呢,看起来不好惹。
秦流西横扫了一圈,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好嘛,一水的粗布钗裙,也没见多不适,瞧瞧,人在困境时,困境会让你迅速适应现状的。
她的视线在万姨娘和她身边眨巴着桃花眼的小包子身上停了一瞬,眉梢轻动。
人靠衣装是没错,可有些人,生来就是绝色,哪怕粗布简朴,也难掩姿容绝色。
她那个生母就是如此,明明和大家一起穿着粗布钗裙,一头青丝甚至只用一条红头绳随意的绑着,少了那绝艳,却多了几分婉约纯净,依旧是美得动人。
美人赏心悦目,秦流西是承认的。
万姨娘触及女儿的目光,竟是骄傲地挺了挺胸,一副老娘天下最美的得意!
而和秦流西一母同胞的秦明淳也挺了挺小胸脯,目光纯净。
秦流西挪开视线。
秦明淳有些蔫巴,轻轻的拽着万姨娘的裙摆,有些小委屈。
其她几个小姑娘则是看着秦流西那穿戴,眼睛略红,都是差不了多少的同龄人,她的衣物,就不能匀她们一两套?
王氏扶着秦老太太进来,谢氏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她头上用以挽发的如意簪,脸色顿时几变。
昨日母亲才给她一个荷包,今儿她头上就出现了一个玉簪,这王燕如,还说没私心,都中饱私囊了!
抄家时,大家怎么来的,谢氏心里清楚,就昨日,王氏还用布包挽发呢,今天就换了一根玉簪,不是买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
谢氏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语带诘问:“大嫂头上这玉簪倒是别致,从前倒没见过。”
唰唰唰。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王氏头上,目光闪烁。
哪来的?
新买的?
她们的呢?
王氏面不改色,道:“你倒有眼光,这是西儿孝敬给我这当母亲的!”
意思是,有本事让你女儿也孝敬一个?
她看向秦流西,眼神温软,也是奇怪,得了这簪子,听了秦流西的话,数日难眠的她昨夜倒是一夜安眠,以至于今晨脸色也好看许多。
秦流西的视线在她子女宫位置掠过,垂了眸,指尖搓揉了一下。
谢氏微微一怔,看了一眼秦流西,再看万姨娘,呵呵一笑:“那西丫头倒是有些厚此薄彼了,万姨娘都没有呢。”
秦流西看向万姨娘,后者回过神,莫名其妙地道:“我没有不是正常吗,夫人是妻我是妾,我还能跟她比?”
谢氏:“……”
忘了这是个傻的。
“都人齐了,开始吧。”秦老太太淡淡地说了一句。
丁嬷嬷便让菊儿和奶娘都抱了孩子进来,收生奶奶焚香摆仪式,很快就接过孩子开始唱吉祥词儿。
噗通。
秦老太太先丢了两个银壳子进去,收生奶奶喜滋滋的,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其余的大人,或多或少也丢了一些铜钱。
咚。
两锭小元宝放进了木盆,众人发愣,这有十两了吧,她这么有钱?
秦流西收回放元宝的手,在众人的红眼注视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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