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有,为师拿走观里的香油钱,也是一路以观中名义布施做善事的,哪是你说的吃香喝辣。”
秦流西哼笑,刚要说话,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叫,吓得她抖了一下。
“月儿,爹的月儿,苍天哦,这可怎么办哟?”司屠跌跌撞撞地推开仆人的手,跑到躺在地上没有气息的司冷月跟前,把她抱起,嗷嗷痛哭。
入了司府,回到自己肉身跟前,司冷月的记忆倒是有些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头疼。
她爹是个好的,就是太爱哭了些!
“秦姑娘……”
秦流西一拍额头,道:“我又把你忘了,既然回来了,快些回你肉身去,离魂久了也是无益。”
司冷月点点头,向她行了一礼,走到肉身前,往下一扑,这魂入体,刚开始还有些不太契合的样子,秦流西口念固魂咒,一手掐了法诀打了过去。
司冷月安稳了。
青岚观主看得眼热,看了赤元老道一眼,一无是处,呵呵。
赤元老道抬着下巴,面露得意,逆徒是他的。
司屠还在哭,秦流西听得头痛,道:“快别哭了,你女儿就醒了。”
像是在附和她的话一般,躺在司屠怀里的司冷月羽扇一般的长睫毛抖动了下,缓缓睁开眼来,声音嘶哑:“爹,别哭了。”
司屠打了个嗝,随即大喜,抱着她又笑又叫的:“月儿?月儿你可回来了!”
“唔。”司冷月坐起来,想要说什么,却觉胃部一阵难受发酸,像是强塞了无数油腻的东西,好不反胃恶心,一偏头,悉数呕吐出来。
一摊污秽,味道刺鼻,司冷月闭了眼,有些羞恼,心想还不如不醒来呢。
咱拆伙吧,累了
司冷月这身子被个好吃的老鬼上了身后胡吃海塞一番,胃是撑不住了,吐了个七荤八素,把她爹司屠给吓得又嚎哭起来。
秦流西上前,替她扶脉,道:“吃撑了,又肥腻,吐出来也好,只是为免伤了食道和伤脾胃,还得吃上两剂药调理一下。”
司屠抽噎着问:“你,你不也是个道士吗?也会医?”
青岚观主彼时过来说道:“十道九医,这是赤元道长的徒弟,道号不求,她医术是极好的。”
“比您还好?”司屠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这青岚观主也是会医的。
青岚观主也不生气,含笑点头:“比贫道还好。”
“也是,你连那个该死的女鬼都没对付好,还得她来。”司屠说了个大实话!
这可真是得罪人了。
青岚道长的笑脸一僵。
司冷月都顾不上吐了,有几分气急败坏,沙哑着声叫:“爹!”又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向青岚观主施了一礼,道:“观主,我爹口直心快没坏心的,还请您见谅。”
司屠委屈巴巴的,这年头说大实话还不行啊。
秦流西笑眯了眼,这样的爹,很操心吧?
赤元瞪她一眼,别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也是一个毛样。
青岚观主也是认识司屠多年,也知他就是直肠子的人,还爱哭,也没计较,呵呵笑道:“不求小侄道行确实高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赤元故作谦虚地道:“别抬举她,省得她尾巴翘上天去。”他又看了司冷月一眼,摆着个师傅架子对秦流西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你扶了脉,也给这姑娘开个方子,也是大善。另,司姑娘离魂久了,神魂也有些不稳,你给她画一道定魂咒养着。”
“那就移步,取了纸笔来吧。”秦流西无所谓,反正司冷月是她路上捡的,二人结了因果缘分,全了也好。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可司家为了司冷月,愣是整得灯火通明的,亮如白昼。
司冷月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回了后宅闺院。
众人都有分寸,也没跟到姑娘闺房去,只是前院客院坐下。
秦流西已是开了两个方子,把她交给一旁跟来的婆子,小声道:“一张是调理脾胃的,吃上两剂就好了。这张在她吃完调理脾胃的方子后再吃,这是暖宫调经的。”
婆子一惊,看向秦流西,面露敬畏,匆匆行了一礼,出门往后院快步而去。
司屠还在陪着青岚观主说话,只是一双眼睛不住的往外瞟,眼中忧色难掩。
青岚观主便道:“司老爷若是担心姑娘,可前往探望,正好我们和不求小侄说说话。”
司屠早就坐不住了,一听这话,毫不客气地站了起来,道:“那我去看看小女。老丁,你好生伺候几位道爷,着人安排客房让道爷歇下。噢,再备些上好的酒菜。”
“是,老爷。”
司屠这才对青岚观主他们拱了拱手:“那我先失陪了。”
青岚观主拱手行了个礼:“请便。”
司屠连走带跑,飞快离开众人视线,这天下,谁都比不得他月儿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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