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空脸色微变,接过纸卷展开一看,上面不过寥寥几字,说是族长病倒昏睡两日,盼速归。”
他捏住了纸条,微微抿着唇,精致漂亮的脸现了几分冷峻之色。
“公子?”
“待明日参加过法典,就回族里吧。”玉长空眼里划过一丝厌烦。
钱叔想说实在不想回去,也可以在这待久些,毕竟在这漓城小住时,公子的笑容眼看着多了些,尤其是双眼能再见到东西后,就更要开朗一些。
公子其实不喜欢在族里的。
可现在族长病下,又是昏睡过,他又不能阻止公子回去尽孝,毕竟那是他的亲祖父。
“公子大可以多住两日。”钱叔干巴巴地说。
玉长空摇头:“回吧,我也想去藏书阁看看。”
外面的书局,始终不及玉氏的藏书阁,他有许多书想要寻来一看,还有父亲的手札。
就是这一走,也不知何时再能来漓城,他还没能学会如何控制这对眼看各种瑞气煞气。
玉长空看向一旁自己剪出来的小人,干塌塌的,就是一张纸,不像秦流西剪出来的,有灵魂,会动。
若是他走了,她可以再以小纸人传信于自己吗?
玉长空手中的白子啪嗒落下,正正落在黑子的困兽局中,自此,白子全局皆输。
他好像过分患得患失了。
不妥。
玉长空把黑子扔在棋盅里,负手临窗而立,眼神逐渐清明冷凝。
想要走好一条路,他自己面前的障碍,先得铲平了,不然,怕是挤不进对方的路。
“回去后,再传信给云阁,让他们来见我吧。”
钱叔脸上一喜:“公子您终于想通了?”
玉长空看过来,面上并无喜色,而是冷冰冰的泼了一盆冷水:“钱叔也先别高兴,十年了,真的是所有人都会在原地等我吗?”
钱叔一怔:“不会的,小姐待他们恩重如山,云阁更是由小姐一手创立,就该是您的。”
“人死如灯灭。”玉长空垂眸,声音薄凉:“人走,茶就凉。”
而人心,易变。
假如逆徒上进
九月九重阳,风轻云淡,万里无云。
今年到清平观登高祈寿的人远比往年要来得多,因为观里早早就张贴了告示告知信众,新的金身祖师爷会在今日开光,届时斋醮法典过后,观里会赠药茶和药粥,都是可以防寒健体的好物。
除此以外,道观还准备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包,只要添二文钱的香油,就可以求回去给老人佩戴,也算传承重阳敬老的习俗。
是以,信众天色才亮就已经开始登高,一来是为了登高祈愿,毕竟九九归真,一元肇始,登高是每年都该的。
这二来么,清平观又有此盛事,参观完,喝一碗药茶药粥,求个辟除百病的好意头,也是极好的。
往清平观大殿有两条路,一条是平路可供马车前行到观前山门,另一条,则是自山下修的青石台阶直达正殿前的小广场。
而这条青石台阶,是由观里多年自费修整出来的,修得宽而平坦,可供四人平行,台阶两旁还设了实木栏杆,使人走得累了,能扶着栏杆歇息。
这一条台阶,又称登仙道。
为何,因为青石并非是普通青石,石头上都以朱砂刻画了道家符文,走在其中,等于受了符文洗礼,得道问仙。
所以虽然有马车道,但不少人还是情愿走这条登仙道,凡人嘛,都盼着个康健长寿,哪怕是噱头,他们也愿承的。
登仙道半道,又修了一个观景台,因着这一带景色极好,又是重阳登高,不少文人一大早就在观景台赏秋,兴致来了,吟诗作对,高声颂景,引得一些普通百姓十分向往和羡慕。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总要叫人敬两分的。
山下热闹,卖小零嘴的,香品蜡烛的,山货的,比比皆是,而在观里,同是如此。
祖师爷换金身开光是大事,又是重阳登高节,清平观自半夜就已经亮了灯火,早早熬上了药茶和药粥,连空气都飘着淡淡药香味,使人精神一震。
这都是秦流西配的方子,用的药材都是能驱寒怯燥,有病无病都能吃得。
灶房有在观多年的厨娘和一些热心信众帮忙,其余的殿门和居院,在观中的道人都早早拿着扫帚各处挥洒。
赤元老道看着观内忙碌的样子,捋着胡子十分满意,眼里无比欣慰。
多少年了,清平观如此热闹还是玄门沉寂之前,重新启观十年,也是头一回有这热闹和盛事。
以后会更热闹的吧。
假如某个逆徒上进一点。
赤元老道瞥向某个打着呵欠吊儿郎当出来的某人,胡子扯断了一根,忍了气道:“今日好歹是祖师爷换金身的大事,你就不能正经些,你好歹是清平观的少观主。”
秦流西眼皮一抽,问:“啥少观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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