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轻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若这般想,岂不是懦夫行为?王家子没有为未至之事而闪躲怕事的,此等行为断不可取。”
王政脸一白:“孙儿知错。”
王公挥挥手:“不必太杯弓蛇影,凡事多长个心眼就是了,好生下去想想祖父的话。”
“是。”王政躬身退下。
在他离开后,王公才对空中说一句:“安排一个暗卫跟着四少爷。”
“诺。”
王公这才缓步回房。
而在他们就桃花煞说话的时候,青州城内的一处精致的小院,一个妩媚的女子正伏案作画,当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才放下画笔,满脸喜色,把画悬挂在人高的衣架子上,眼神痴迷的看着画中人。
“四郎……”女子看了良久,眼中发痴,露出温柔缱绻的笑,朝着画上前,伸出双手抱住了衣架上的画中人。
……
秦流西笑呵呵地把小半盒金珠递给青岚观主:“这王家倒是大方,诊金给得挺厚。”
一盒金珠,颗颗圆润,成色也很不错,正好她手上的金珠也用完了,这一盒顶上,刻了符文再做成法器,以防有信众来求。
青岚观主只取了几颗,便推了回去,道:“都是你之功,我拿就不合适了,就拿两个添香油。”
秦流西也不勉强,重新收了回去。
“那四少爷你看,这桃花煞可有性命之虞?”青岚观主问。
“您这是考我呢?您既然都能看出来,有没有性命之虞,还能不知?”
青岚观主老神在在的,说道:“我老啦,也有看不准的时候,你随意说说。”
“性命倒无虞,不过您也听说了他明年要下场,此煞若不破,必有损,下场是不可能了,因此一蹶不振不至于,可心性必受其扰。”秦流西道:“不过福祸相依,人一辈子顺风顺水,若为官,一旦受一点小挫折,就成不了气候。经的事多,此后看人看事,才更会通透一些,百姓们也才有福吧。”
为官者,须经得住风浪。
青岚观主点头,目露赞色,她此举,拉拔一个未来的国之栋梁,又何尝不是为百姓造福?
他不再说此事,只说到了司家,道:“司家上次急切留你,我猜他们必有所求,你心中有个数。若能,就接下,若不能,直接说自己年纪小学术未精推了就好。”
“师伯知道他们所求是为何事?”秦流西反问。
青岚观主颔首,道:“司家祖辈是女子当家,招赘为夫,却是受诅咒百年,若产子必出生夭折,产女必活不过二十五岁。司家姑娘今年十六,距离大限不到九年,已是开始招赘,司家老爷如此急切,怕是想你帮忙破这个百年之咒。”
“是什么诅咒,竟如此之久,百年无人破?”
“应该是巫。”青岚观主摇头道:“司家这些年一直是青岚观的信众,司姑娘她体质特殊,易离魂,那个玉符是我赠给她的十岁礼,却是碎了。也不知她离魂症是不是和诅咒有关,我翻遍先人手札,也暂时无法破解此咒。而她母亲,二十一之龄便香消玉殒,所以如今是司姑娘在当家。”
秦流西心想,这么说来,司家的财产,尽在司冷月手中掌握了?
原来是个富婆啊!
她正要说话,忽地咦了一声,道:“白天不能说人,说不得,她又离了魂,您先到司家,我去去就来。”
秦流西不等青岚观主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跳下马车消失在街上。
司家祖上作的孽
司冷月觉得这阵子自己有些倒霉,离魂就算了,怎还撞到人家招魂的阵里,上了别人的身,如今被困住出不来不说,还愣被对方当妖孽打。
无奈之下,司冷月只能喊了秦流西的名字求救,不然她的魂儿都被强撕了。
秦流西翻墙跳入一个小院里,眼看一个眼袋浮肿,脸色青白的年轻男子困在符阵里抱头乱窜,而符阵之外,一对面相略显刻薄的夫妇正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及一个穿着大红大绿的姑婆在跳大神。
如此肃穆的法事,秦流西以这种方式出现,着实让场面愣了一瞬。
“你,你是何方贼子?”跪在地上,眼睛细小如鼠的男主人脸色惊恐地看着闯入的秦流西。
女主人则是大叫着仆人上前护院。
只有符阵中央的年轻男子,见了秦流西,满脸惊喜:“秦大师,你来了。”
“美人有难,既唤,我必至,就是来的时候脚下没能踩上一朵七彩祥云。”秦流西笑眯眯地拨开扑上来的下人,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离魂就算了,怎还附了他人身,这还是个被酒色掏空的壳子,你也不嫌膈应。”
‘司冷月’一脸无奈,她一个姑娘家上了男儿身,还是个浪荡子,她就好过?
那穿着法衣的姑婆则是忌惮地看着秦流西,竟是为这异魂来的。
地上的那对夫妇则是神色大变,看着秦流西怒喝:“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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