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这便带着孩子回家去,药也自己换得了,不敢劳烦你们。”
一千两,那个管事的说,他们只要把人和药品都拿回去,就给他们一千两白银。
秦流西和司冷月交换了一个眼神,真猜个八九不离十。
“快,去把燕儿给抱出来。”高婆子推了一下高娘子。
要药,拿银子来
高娘子站着不动,眼泪不住地往外淌,心里是一万个不愿和悲凉。
她一回家,家里就站着一个穿着袍子的中年管事,也不知说了什么,婆婆和孩子她爹满脸震惊之余还满脸喜色,紧接着就拽着她来接人。
在路上她才知道,原来是那人许了一千两白银的承诺,让把孩子和那叫什么玉雪肌的药都带回去。
一千两白银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个什么概念,是个顶了天也达不到的数字,一路上,她婆婆在碎碎念着,有了这个银子,小叔子可以说个会认字算账的秀才女儿,小姑子也能有一份体面的嫁妆说个家境优厚的婆家。
婆婆那个欢喜高兴哟,仿佛一千两已是到了手上似的。
高娘子整个人都懵了,就问了一句:“那燕儿呢?”
“燕儿就一个丫头片子,只要能生,以后怎么着也能说个婆家,就是脸有些不好看又能咋的,做女人的,最重要是能生儿子,不然就是长成一朵花也是白瞎。”婆婆如是说。
这话,颇具深意。
她就长得不错,却是没能为高家生出一个带把的。
高娘子看向丈夫,后者别开眼,显然是和婆婆一个意思。
高娘子垂了眸:“若是我不愿意呢。”
婆婆顺手给她甩了一巴掌,尖酸地道:“这个家哪轮得到你做主?你要不愿,全子,给她一封休书,让她滚。”
高娘子捂着脸再次看向高小全:“燕儿是你亲闺女,她的脸要是毁了,这辈子也就毁了。”
高小全一言不发,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我要是连休书都不接,那是不是把我和燕儿给杀了?”高娘子寒了心,低喃一句。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去,要是吓着我燕儿,我要你命。”婆婆推着她出门。
高娘子就想着秦流西那话,直到现在。
若回家,保不住这药,甚至也保不住这命。
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高婆子又是一个巴掌要甩过去。
可这巴掌,却是没落下,她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高婆子愣了下,想动,却是一点都动不了,她脸上的神色从震惊逐渐变得惊恐,怎么回事,她怎么动不了了?
“我,我……”高婆子差点吓得叫出声。
这里,是有什么鬼吗?
秦流西好笑地看着司冷月,微微摇头。
司冷月一甩,冷道:“虽说婆婆磋磨儿媳妇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可眼看着她这么当众打儿媳,我忍不得。”
高婆子的手忽然又得了自由,脸色变得惨白,警觉地四处张望。
叶掌柜看向秦流西,您瞧瞧,这事给整的?
秦流西背着双手,道:“想把孩子接走,那就接走吧,叶掌柜,指个人带他们去抱孩子。”
高娘子一怔,其余人则是满脸惊喜。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高婆子推了一下高娘子,看她傻愣着,气得差点跳脚,只能推着儿子:“你亲自去抱。”
叶掌柜看秦流西不似说笑,就对伙计点了个头:“带他去。”
伙计便带着高小全把燕儿给抱了出来。
只是,药呢?
高小全和高婆子面面相觑的,又看高娘子,道:“你这怎么当娘的,还不把药给拿来?”又见她完全跟没听见似的,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推开她,腆着笑脸问:“那个,大夫啊,俺家孙女治脸的药呢?”
司冷月真的气笑了,在秦流西身边凉凉地道:“他们从进来到现在,从没问过一句燕儿的伤,现在人抱出来了,当爹的看女儿缠着个脸一声不出,眼里没一点心疼的样子。当祖母的,更是瞅都没瞅一眼,更别说关心了。噢,现在倒关心起药来了,真是可笑。”
秦流西脸上神色毫无波澜。
这就是人性。
秦流西道:“什么药?”
“就治俺孙女的那个药啊。”高婆子看向孙女,见她脸上包了一圈纱布,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
秦流西说道:“治她脸上伤的药是我个人独创秘方,并不外传,但要是银子到位,也能给你调好带回去敷。”
高婆子一愣:“给银子,多少?”
秦流西看向叶掌柜:“告诉他们,玉雪肌现在市面上卖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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