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道:“男子长于妇人之手有何用?学馆的住宿吃食也并不差,他们兄弟俩,可以一个屋住彼此也有个照应,既可锻炼生活技能,又能快速成长,顶好。怎么,他们的哥哥们在西北住的估计还漏风,吃个粗面馒头估计都会掺沙子呢,他们可好太多了!”
谢氏又被这话给顶住了,想说点又不敢说,只觉得秦流西是真狠啊。
“男子离家求学,想来在京中也是大有人在,别人能,你们怎么不能?别人不能,你们也得能,因为秦家不比别人家。你们的祖父叔伯兄弟尚在流放地受苦受难,何日能赦免回归,是一个未知。在这之前,你们作为秦家的男儿不得更有担当?”
秦明亓这时抢在秦明淳面前先表了态:“大姐姐放心,我们一定能。”
“嗯,不过现在说住宿还为时尚早,你们能不能留下来,还不好说呢。”秦流西忽然又甩了一个飞刀。
秦明亓看向秦明淳:感觉被大姐姐鄙视了。
秦明淳:大胆把感觉去掉,就是被鄙视,被看轻。
秦流西站了起来:“行了,话就到这里了。明儿开始,正式上学馆去读书,要是耽搁了,那就是自己找死。”
她向屋内的长辈行了一礼,就施施然地退了出去。
秦明亓见状,也追了出去:“大姐姐。”
秦流西在院子里停下,扭过头来看着他。
秦明亓抿了抿嘴,然后向她施了一个长礼,道:“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秦流西嘴角一抽,摆摆手往前走:“别整这煽情的,你就是个顺带的。”
秦明亓有点受伤,却捏着拳没说什么,只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
秦老太太把小的都赶走了,看着屋内的几个媳妇。
顾氏性情温和,谢氏性格泼辣又小肚鸡肠,若非出自她娘家,都入不了秦家的门,王氏出身大族,性格沉稳冷静,是个及格的主母。
而家中小辈……
秦老太太抿了一下唇,终是决定了,道:“如今家中男儿要去学馆了,家里又要开蜜饯铺子,处处开支都大,王氏你为了这铺子往外跑,沈嬷嬷也老了,把菊儿拨到你那边做大丫头,跟着你里里外外的办事儿吧。”
谢氏飞快地抬了一下头,看向老太太,又看向顾氏。
菊儿自三房双生子生下来后,多半是在帮着顾氏照顾他们,直到后来顾氏出月子,才回到老太太屋里伺候。
现在把菊儿给大嫂,证明大嫂以后又有贴身丫鬟了。
王氏道:“母亲,沈嬷嬷手脚还能动,倒是丁嬷嬷年岁更大些,您身体也不好,身边可不能只有丁嬷嬷一人,菊儿还在您这儿伺候着就行。我想过了,让梅娘辞了外边的活计,回来帮我打下手,也给她开一份工钱。若有要用人的,我抽调雪儿那丫头跑几个腿就行,毕竟她是在漓城长大的,对这儿也熟。”
“至于家里边,铺子这里抽不开手,暂时还得二弟妹和三弟妹搭手看顾着。”
秦老太太看她推拒,也没坚持,只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其实,我也能跟着大嫂料理铺子呀。”谢氏举了举手。
秦老太太一记冷刀飞过去,道:“理什么理,从前你自己的嫁妆铺子都能年年亏钱,你还能理出什么来?给我安分的在家待着,管好这家里的事和几个丫头就是你的本分。”
谢氏哦了一声。
秦老太太又看向顾氏,道:“顾氏你也是一样,大事上轮不到你操心,两个哥儿还有宝儿都还小,家里仆人不多,还得你处处教养。”
顾氏起身福了一礼,道:“请母亲放心,儿媳会好生教养的。”
“嗯。”
门外,菊儿惊喜地进门回禀,道:“老太太,李总管说有信儿从西北那边传过来了。”
秦老太太顿时一喜:“当真?快让进来。”
众人也都面露喜色。
“哎。”
李总管拿着厚厚的一封信走了进来就跪。
“快别跪了,把信呈上来,可是老太爷他们传来的?”秦老太太语带急切。
王氏已是主动上前,亲自接了信,一看,眼眶就红了,道:“母亲,确是父亲他们传过来的,这是彦儿他爹的字迹。”
“快,快让我看看。”
秦老太太急得就要下地,被丁嬷嬷扶着了,劝道:“老太太,还是让太太她们读吧。”
西北来的家书
秦老太爷他们的来信很厚,先是报了一家的平安,在路上虽是不易,大大小小也都生了一场病,但都平安抵达,如今已是在西北的流营区安顿下来,除了老太爷暂时在家休养,被两个小的陪伴服侍着,三个大爷们都出去寻活换取纹银过活。
秦伯红他们深知报喜不报忧,只会让秦老太太她们更会胡思乱想,所以也没全报喜,也报了一路上所经历的不易,却都是可以撑过去的,并无大碍,更重要一点,他们还得遇贵人帮忙,所以即便病了,也有几个余钱看大夫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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