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随意放下,滕昭看着,执白子拦截,才放下,对方又下一子。
祁先生和滕天翰对视一眼,后者摇头,立在一边看着。
秦流西下的是快棋,几乎不思考就落子,看似随意,却是步步紧迫,而滕昭依旧不慌不忙的慢悠悠,可渐渐的,他额上渗了汗。
围观的祁先生和滕天翰都会棋,看着这棋局,白子是被逼到了绝路。
滕昭的节奏被打乱了。
手中一子迟迟落不下去,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密,小脸微微皱起,终于露出了平静以外的表情。
秦流西伸出手,抓住了滕昭的手。
“别……”
祁先生开口,滕昭是不喜欢人触碰的,尤其是陌生人,他必会发脾气。
可出乎他们的意料,滕昭没有发作。
秦流西仿佛没听见祁先生的话,抓住他的手,直接带到棋盘一角,落子。
白子又有了一线生机。
盘活了。
滕昭若有所思,抬头看向秦流西,眼睛幽深。
“跟我走吧,我很厉害的。”秦流西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引狼入室
滕天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看着秦流西,想看她说那话到底是出于试探还是只是说着逗儿子玩?
跟她走?
他明明是请有缘人来替他儿子看诊,可现在怎么有种儿子要被拐的感觉?
引狼入室!
滕天翰脑海里冒出这么一个名词。
任他在这边瞎想,滕昭却和秦流西四目对视,说出了见面以来的头三个字:“跟你走?”
秦流西点点头。
滕天翰和祁先生已经惊住了,因为滕昭竟会对一个陌生人反问,按着他们的认知,他能正眼看一眼秦流西就已是好的了。
可他不但看,还任她触碰不发脾气,如今更是反问陌生人的话。
“去哪?”
秦流西说道:“自然是当我的徒弟,我去哪你就去哪。”
滕天翰眼前一黑,想要开口,却被祁先生拽住了,摇摇头,以口型说着再看看几个字。
再看,儿子就要没了。
他看向滕昭,心想儿子只怕会觉得秦流西是个傻的,瞎说逗他玩呢。
可这一看,滕昭竟然微微歪着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滕天翰心尖一颤。
滕昭七岁了,这是第一次面对着陌生人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是真的在思考秦流西这个建议。
秦流西从炕几旁边上,取了一张纸,也没拿剪子,就开始折纸,她的手巧,不一会,一只纸鹤就折出来了。
她一手掐诀,心中默念法诀,打在纸鹤上,还煞有介事地吹了一下,那纸鹤竟然就扑腾着翅膀腾飞起来。
滕昭眼睛都瞪大了,祁先生从没教过这样的东西。
而祁先生和滕天翰呼吸都微微停顿了,纸鹤,有了生命。
这就是玄门道人会的方术神通么?
祁先生看秦流西的眼神有几分敬畏。
滕天翰则是紧瞪着儿子的面部表情,看他眼中有了光,内心想咆哮。
如今的拐子贼人太无耻了些,给糖嫌低级,竟用这样的神通来诱拐。
滕天翰看秦流西的眼神不善,心中隐有一丝悔意。
所谓有缘人,就是要把他唯一的儿子拐走当徒弟吗?
慈云大师坑我!
滕昭伸手,那纸鹤飞停在他手上,他捻着纸鹤左看右看,想要看到底哪里有机关,可当他把纸鹤拆开,也依然是一张纸。
他按着秦流西的步骤,重新把纸鹤折回去,甚至学她掐法诀。
他的动作笨拙,可步骤却是没错的。
秦流西双眼放光。
捡到宝了。
这孩子就是继承她衣钵的徒儿了!
滕昭哪怕手掐法诀没出差错,可他并不知法诀为何,自然不会给纸鹤赋予生命,连吹了几口气,纸鹤都没飞起来,他就有些急躁。
“没用的,你必须知道咒语法诀,才能对它施术。”秦流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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