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指尖发抖。
她性格并不属于心思细腻的那种,反而是大大咧咧的,还容易丢三落四,对于魏才洲,她既视为夫也视作弟,因着少年情谊,又是彼此共过患难的,对他更是信赖不已,再加上他体贴,自己哪里会去在意一些枝末细节?
依秦流西所言,那她是真的完全不知他何时在外有了人,不,是早早就有了人!
长子今年十六将近十七,他便是作戏,竟一演就将近二十年?
宋柳想尖叫咆哮以发泄内心愤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谁能想到,睡在身边的人,竟是一条毒蛇,他还藏得如此深,那么熟睡的时候,他可曾想过扑过去咬自己一口?
宋柳不敢细想,身子哆嗦,既是惊又是气。
“大哥,我该怎么办?”宋柳六神无主,她的心思并不复杂,小时候仰望依靠大哥,后来嫁人了,依靠夫婿兄长,她自己,却是个没有主见的。
秦流西摇头,难怪魏才洲能藏这么深了,他和宋烨把宋柳给养废了,养得她不知人心复杂险恶,更不会多作猜疑。
这样的人,说好听是单纯,说难听就是蠢。
宋柳两者都占了。
兵分几路
要怎么办,按着宋烨的暴脾气,自然是查个清楚明白,有仇报仇,这才是条汉子。
秦流西对于怎么办是没有半点要插手的打算,她就是治病救人,外加解决还没见影的诅咒之术,这要查谁是神是鬼的,这不在她的计算当中。
奈何宋烨一口一句问,大师,这样可行?
秦流西没忍住,看向他们,问:“话说,你带着令妹出门,魏才洲没有半点疑心?”
大丫鬟这时道:“这两天姑爷不在家,上道观点灯去了。”
宋柳脸上有几分难堪,咬牙道:“自从昶儿没了后,他总是自责,说全因他没照顾好才导致孩子没了,心里过意不去,便每月都去蒲县的白水观做道场点灯听经。”
菖城和漓城不过两个多时辰的车程,而蒲县离菖城也是三四个时辰,都在同一个府衙辖治之下。
蒲县的白水观,秦流西却是没听过,不过道观么?
“道观,将军想到什么?”
宋烨黑着脸道:“莫非这白水观便是有人帮他行那邪术?”
“要么是另一个家安在蒲县,借做道场而行苟且,要么如你所说,帮他的人就是那白水观的人。”秦流西轻点着桌面,道:“要尽快解决这事,将军还是兵分几路吧。”
“大师意思?”
“查探的事我不管,眼下天色尚早,不知将军家的祖坟在何处?”
宋烨道:“我本就是宁洲人士,也是赶巧,家祖坟就距离宁西大营不到五十公里的怀乡村,快马赶过去,日落之前可赶到。”他顿了顿,神色有些骇然,拧眉道:“你不是说是厌胜之术,怎又扯到祖坟去了?”
“动你宋家祖坟,可叫你宋家子息断绝,这不方便吗?”
宋烨:“!”
兄妹二人的脸色都跟吞了屎一样难看。
秦流西顾念着和司冷月的约定也是要去她家族地,便不想拖着宋烨这个事,当下决定了就要奔去宋家祖坟。
陈皮倒劝了一句:“主子,您脚伤还没好呢,骑马怕是不妥。”
“没事,也不是走路,也快好了,早些了结此事,我还有别的事。”秦流西看向宋烨:“将军,这就上路吧!”
宋烨又呛了一下,看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也要先帮忙,心中有些愧疚,道:“要不我骑马带您?”
“不必。”
宋烨看她坚持,也没有办法,让宋柳先在漓城寻个客栈住下,菖城暂时不回了,他又点了几个亲兵心腹吩咐一番,兵分几路,有去围守白水观的,也有暗地寻魏才洲的,至于其它,先把人拿住了再说。
秦流西则是让陈皮带着两个小的暂在铺子修炼,落日之前回府,便跟着宋烨匆匆上路。
顶着冷风跑快马时,她都不免有些懊恼,铺子开了,更忙了,有丢丢后悔!
赶在落日之前,宋烨带着秦流西已经来到怀乡村的后山处,率先跳下马,搓了搓发僵的双手,转头看向秦流西,见她仍坐在马背上,不由走过去。
“没想到大师连马术都如此精湛。”宋烨眼睛露出激赏,十分佩服。
十五六岁的年纪,医术好,道术也好,这骑马什么的也完全不喊苦,太叫人佩服了。
“别废话,扶我下来。”秦流西睨着他,咧了咧嘴:“腿麻了。”
看着她露出郁闷之色,倒和眼下的年纪对上了,宋烨险些没忍住笑,忙扶着她从马背上下来。
秦流西也松了松手脚,道:“带路吧。”
宋烨看她瘸着腿走,就道:“大师,您腿脚不太利索,上山便由我背您吧?”
“将军,我来吧。”跟着来的亲兵把装着祭祀的包袱往身上一挎,连忙上前。
“不用你。”宋烨摆摆手,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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