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元宝蜡烛香铺子的季掌柜,怀里抱着的正是他的小孙子,孩子正在一抽一抽的,翻着白眼,手鸡爪一样伸得笔直,出气急促,嘴里不知嗷嗷叫着什么。
在季掌柜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媳妇,两人都满脸急色,儿媳妇更是哭得快要瘫倒。
秦流西一摸蛋蛋的脉象,道:“是急惊风,陈皮。”
陈皮立即从架子上取了药箱,拿出针包摊开,递了一支银针过去。
秦流西接过来,一边吩咐脱了鞋袜,一边在蛋蛋十个手指均扎了一针,挤出一滴血,然后又在十个脚趾同是如此。
血放了,蛋蛋不抽搐也不哼哼了,小脸也安宁起来,只是眉头皱着。
秦流西再摸脉,问:“刚刚才发的?”
季掌柜看宝贝金孙不抽搐了,连忙道:“是,这孩子自己在后边院儿玩着,忽然就大哭,然后就惊厥了。”
秦流西道:“着了凉有些发热,痰火湿浊,引动肝火,再者被吓到了,才引起的急惊风。如今变天了,孩子小,得注意着添衣不能贪凉,还有,他痰热食积,易伤脾胃,别让他吃太多的肉和发物。”
“大师,这咋回事啊,怎么就被吓到了?这孩子戴的还是您给的护身符呢。”季掌柜道。
他摸着孙子的脖子,却是没摸到那红绳,不禁一愣,看向儿子媳妇:“蛋蛋的平安护身符呢?”
季明看一眼媳妇,呐呐地不敢说话。
季李氏则是支支吾吾的,道:“我娘家弟弟刚生了个小子,日夜啼哭,我就先把蛋蛋的护身符给他戴着了。”
季掌柜顿时黑了脸,厉声叱道:“那是蛋蛋的护身符,你给娘家侄子做什么,你侄子还能比你亲儿子更重要?”
季李氏缩了脖子,哭着说:“爹,我就是想试一下。”
“你!”季掌柜狠狠地瞪她一眼,又瞪了儿子,这个废物,回去再炮制他们。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尴尬地看向秦流西:“大师,您看这?”
“无事。”秦流西又取了针,在蛋蛋的鬼信,鬼心下针,口念受惊符咒,另一手,掐了一道法诀,轻轻的按在他的脑门上。
待得收了针,蛋蛋就更安详了,眼睛也睁开了,都能认得爷爷爹娘了。
季掌柜长松了一口气。
秦流西又道:“惊厥散了,可也得吃上两副药,毕竟他如今也是风邪入体,痰热内伏,壅塞不消,于气机不利,这若不调理,肠胃孱弱,时日长了,导致筋骨不健。”
季掌柜忙说:“那劳动您给开个药了。”
秦流西点头,取过纸笔,伏案唰唰地写下一张经方,递了过去:“吃上两副就行,平日可买些消食丸备着,多吃些蔬果。”
“谢谢。”季掌柜接过来,连声道谢。
秦流西又取了一个平安符牌,不过指头大小,却是刻着可爱的狗头,取了一节红绳系上,然后亲手挂在了蛋蛋的脖子上,笑道:“这算是我送给蛋蛋的见面礼了,佑他平安康健。”
考我本事,我卷死你
季掌柜感激地抱着蛋蛋回了铺子,扬言诊金一会就送过来。
秦流西摆摆手,也不生气更不在意,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季掌柜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家熟不必给这些东西,以后,就不会熟了。
做生意的,没几个精明脑袋,那是做不来的,季掌柜的白事铺子做了这么久,他自然是个会来事的,知道什么人该交好。
为了小小诊金失了秦流西这样的能耐人,他是傻了吧唧呢。
一行人来得急去得也快,只有那个本来觉得秦流西是个神棍的管事,看了个全程后,看秦流西的眼神就有了些变化。
看她年纪小小,倒没想还真会行医呀。
管事眼珠子一转,笑着上前,道:“这位……”
“我道号不求。”秦流西笑着道:“亦是清平观内登记的道士,有正经度牒的。”
“不求大师。”管事拱了拱手,道:“刚才看您露那么一手,医术颇为不凡,我近日这身体,倒有些不自在,不知?”
“请坐,腕来。”秦流西指了椅子。
管事坐下,伸出手腕,见两根细长葱白一般的手指搭在自己脉腕上,心道这小神棍的手倒是真好看。
秦流西很快就换了一手,对他说:“伸个舌头看看。”
管事把舌头申得老长,只等看她辩出什么来。
他说身上不自在自然是托词,不过是想考秦流西有多少本事罢了。
秦流西收回手,让他躺平在铺子内设的一张小榻上。
管事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躺下。
秦流西上前,手在他的腹部按着:“疼不?”
管事摇摇头。
秦流西又按了几处,直到脐中,不等他问,管事就哼叫起来:“哎哟,疼疼疼。”
也不知这小道长咋按的,一碰就觉得小腹弦急,疼痛都引到了脐中,腰部也沉酸起来。
管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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