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往乌氏族群去,侃侃而谈,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两人面不改色,不由问:“你们就不怕?”
“怕啥?”
“赶尸啊,普通人听到这个,都吓得面青呢,你们倒胆大。”向导道。
秦流西咧嘴,提了提手中的包裹,道:“死尸有什么怕的,我五岁就玩了。我这提着的,还是百年干尸呢,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向导一直有些好奇她拧着的黑色包裹,听到这话,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看过去,再看秦流西,呵呵哂笑:“就,就不用了。”
毛病吧,让他见识干尸?
向导不再瞎吹,带着两人走着山路,一路转到乌寨的地盘,遇了乌氏的族人讯问,道明了来意,那族人打量了秦流西两人一眼,便接过向导这活,带她们去找族长。
司冷月把酬金交给向导,道了谢,再往上看去,这寨子和他们司家族地一样,都是依山而建,一座座木屋错落有致。
她已听说了,这乌氏巫族并没有像从前司家那般建教什么的,可他们修习巫力,也会济世天下,毕竟巫也有巫医,可治病救人,而有邪修利用巫术害人,他们亦会拨乱反正。
所以即便没有巫教,可乌氏的名声在湘南也是鼎盛,许多百姓也将其视作信仰,乌氏走在外,也颇受尊重。
凡济世救众生,均是修功德。
司冷月若有所悟。
越往上走,遇见的人越多,一身湘南特色衣裳,戴着银饰,好奇地打量着秦流西她们。
那领着秦流西她们往族长家去的叫阿奇的男子一边和人打招呼,一边解释两个女子的来意,又对秦流西她们道:“我们乌氏虽不与世隔绝,但大多数人都不愿下山,见了生人难免会好奇,却是无恶意。”
秦流西:“我们明白。”
到了最大最古朴的一幢木屋前,不等她们叩门,有人从内匆匆而出。
“族长。”阿奇连忙向穿着黑色綉着巫纹路袍衣,头发花白,戴着布帽的老者行礼。
这就是乌氏的族长,慈云大师口中医、筮双修的那位巫师乌阳。
秦流西放下手中包裹,拱手道:“漓城清平观弟子秦流西,见过巫师大人。”
司冷月也行礼:“司家冷月,见过巫师大人。”
“筮卜果然没有出错,有客来兮。”乌阳走下来,看向秦流西脚边的包裹:“而你们,带来了至邪至阴的阴物。”
解咒之法
坐在乌阳的待客室里,秦流西先拿出慈云大师的那封手书恭敬地递了过去,并道明了来意。
乌阳接过手书,先问了慈云大师好,秦流西如实说了,顿了一下,她也说了恶佛兕罗的事。
“此事我亦有所闻,近来我们巫族也陆续接到了有邪修以巫术炼制邪物害人,情状十分恶劣,也不知是否和这有关?”乌阳皱眉道。
秦流西道:“恶佛出,必会乱世,我们道门不会等闲视之,佛门亦知此事,若有妖邪之物,必不遗余力将其除之,你们巫修?”
“我等巫修自然不会无视。”乌阳一脸正义凛然。
秦流西笑道:“族长大义。”
乌阳摆摆手,展开了手书,看了下去,这才又看向一旁安然静默的司冷月,叹道:“天下巫修是一家,司氏一族百年以前甚至出过大巫,信众无数,却不想因为一个血咒而凋零如斯,令人叹息。”
司冷月淡淡地道:“这都是我司氏的劫数。”
“非也,司氏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当年黑巫逐渐势大,竟修习阴毒邪术,为了炼那千阴铃,他们杀了千名女童,使得无数百姓哀恸。”乌阳愤怒地道:“若让黑巫一直壮大下去,也不知会害多少人,而这些人,多半是普通百姓。”
哪怕身为有神通的邪巫,他们多半只挑无权无势的苦命百姓下手,因为这些人无力抗衡,而权贵世族,却不一样。
“司氏为除黑巫,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是为大义,我等巫修皆为之惋惜,不消你们说,也致力寻找方法解这阴毒的血咒。”乌阳看向说司冷月,迟疑了一下:“不瞒你们,我阿爸仙逝之前,也翻遍所有藏书,探得其一法。”
司冷月讶然,和秦流西相视一眼。
秦流西看他迟疑和有些犹豫,便道:“族长,此法莫不是有不妥?”
“一会我带你们过去阅览便知。”乌阳指向那个包裹:“这个阴物,难道是那血引?我感受了上面有我巫修的巫力,却是阴毒的,刺骨的寒煞。”
他闭目,侧头感受,道:“我听见了弱小的灵魂在尖嚎,在狂唳,不甘化为怨毒,恶念和诅咒,生生世世不绝。”
秦流西肃然,看乌阳的眉头深锁,脸色发白,不由一惊,下意识就握住了他的手,一手掐着法诀,嘴里念出净心神咒。
咒语一出,乌阳的眉头松开,仿佛从恶念里抽离,不多时,便睁开双目,看向秦流西:“多谢秦道友,我竟是入了魔障。”
“怪我把这玩意带来了,我已是用符咒裹住,您竟还是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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