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阳一入内就先取了香点燃,嘴里喃喃有词,虔诚地敬了香后,又用法旗在阴尸周围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法阵。
“这到底是阴物,为了邪气外泄勾人心智,还是谨慎些好。”乌阳解释道。
秦流西见状,竟有些汗颜,看向司冷月:“我把它掏出来的时候就随手一扔,怪不得害你吐了血。”
乌阳:“!”
他看向司冷月的脸色,道:“司小友虽脸色有些苍白,但也没伤到根本。”
“是西西给我吃了丹药。”司冷月道:“还给了护身法器和施了术。”
乌阳讶然,又释然一笑:“玄门五术,想来秦道友小小年纪皆是精通,正好,我近日有两个病例颇有些不解,你兴许能替我解惑指教一二?”
“不敢指教,巫医我早就心向之,探讨一二是我之幸。”秦流西话锋一转,道:“咱们是不是先说那血咒,还有这阴物,就是那宫纤芐下咒的血引……”
她把小鬼看到的说了一番。
乌阳一凛。
他亲自打开那包裹,看到里面用符咒裹成粽子样的东西,不由默了默,嘴角微抽。
符咒隐有灵气,画一张不知要费多少灵力修为,这秦道友,直接裹成粽子,真不知谁咋养成的败家子!
赤元老道:我,咋的,没矿不假,架不住有才!
身后,秦流西道:“族长小心些,这些破符都压制不住它的邪念,仔细伤了您。”
破符?
乌阳手指一抖,这是侮辱谁呐?
他定了定心神,默念巫咒,揭下那些符箓,看清那具小小的阴胎,倒抽了一口凉气。
“都说那黑巫圣女天赋异禀且心狠手辣,果然不假,为了报复司家,竟以巫力化咒符入胎骨,难怪这诅咒生生不化。”
秦流西和司冷月不明,凑过去一看,两人都愣了一瞬。
“怎么这样了,我把它起出来时,就是黑兮兮的。”秦流西皱眉,本是漆黑一团的阴胎,那小小的骨架竟是刻画着复杂的符文。
乌阳:“兴许是这些镇煞符的缘故。”
秦流西抿唇:“族长,你说先祖探得法子解咒,到底是何法?这血引已被找出,直接镇压在道观或佛门之下化煞平怨可行?”
“治标不治本。”乌阳叹了一口气,道:“如你之前所言,这血引乃黑巫圣女和司家子的骨血,骨融咒符,以魂献祭,要想解咒,须得业火焚烧。”
他起身,入了内堂,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卷年代久远的古籍,封面写着奇门禁术,翻开其中一页。
上面写着血之禁咒的邪术和解法。
以业火焚引,中咒者如受业火焚身,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乌阳看向二人:“且不说业火只有地狱有,阳世不寻。便是寻得,业火焚身,挺得过是脱胎换骨,挺不过,身死魂消……这也是我阿爸犹豫的。”
因为这种解咒之法太凶残。
堪比赌命
业火焚身。
四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秦流西下意识地看向司冷月,后者一脸茫然,想明白后,眉头皱起。
“此法过于阴狠,阿爸便是探得也不敢明言,业火可焚万物,凡人又如何抵挡?”乌阳叹了一口气:“便是心性尤坚者,业火又如何得来?我阿爸曾以大衍筮卜过,此咒若解,只能等时机,谋大道的那一线生机。”
司冷月心中一跳,看着秦流西,生机,在她。
秦流西垂眸,脑中灵光乍现,看向那布着邪恶符文的阴物,心念一动,指尖弹了一小蔟火过去。
乌阳眼睛瞪大想说什么,司冷月却是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倒在了地上。
秦流西连忙把火收回,把她扶起,双指按在她的脉腕上,仔细看她的脸色。
这才来了那么一下子,司冷月的脸色惨白,身上像是有焦味传出。
原来真是这样。
要解此咒,中咒者并非直接以业火焚身,而是焚血引,中咒者必然感同身受,只因同根同枝。
能从这惨烈的焚身之苦中扛过来,自然是一切罪孽因果一笔勾销,涅槃重生,扛不过来,便是身死魂消。
司冷月浑身颤抖。
“好恶毒,这宫纤芐怕不是什么邪魔托世,怎会想到如此恶毒之法。”秦流西扶着司冷月,都想翻遍这天地,把宫纤芐揪出来暴揍了。
中咒生生不息,解咒难如赌命。
“我好些了。”司冷月拍了拍她的手,喘息着。
乌阳回过神来,惊道:“秦道友,你刚才那火是?”
秦流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你所见,业火。”
“这怎么可能!”乌阳露出惊容,打量着她,强忍着想要筮卜的念头。
眼前这小女娃,不过十来岁,怎会身居业火,哪怕她天赋异禀,也只是区区凡人,修为再高深,也不可能修出这业火来,毕竟那是地狱之火。
一介凡人,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