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的我也有
周凝其实不想跟着兄长来这小旮旯看诊,她对自己的病打从心里的抗拒,尤其是听说这铺子神神道道的,还开在红白街这样的地方,更觉得有些莫名。
可兄长一直在和她说那叫不求的道长的神通,甚至亲自带她上清平观上过香,看过清平观的行事。
大夫甚至御医都看过不少,倒不曾见识过道医,一犹疑,就被兄长带着来了。
周凝看着铺子那牌匾,非常道。
店铺名字奇怪,琢刻出来的字却是雄健洒脱,苍劲有力,牌匾上还有些看不明白的符文,像是在闪跃。
周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内心莫名的多了一丝平和。
周巍也是头一次过来,看到牌匾微讶,这店铺光是这个牌匾,就和别的店铺不同,是因为做的生意别致的缘故吗?
“善人是来求医的么,请进。”陈皮笑着迎了上来。
周巍一看这伙计,年岁极小,心想是做药童一类的吗?
可走进铺子,视线落在铺子内的人身上,眼皮抽搐了下,知道那不求大师年纪不大,可开的铺子用的人也全都是小孩。
周巍忽然有些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真能治好妹妹的病。
周凝更是眉头紧皱,几乎想掉头就走,只是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住了。
秦流西站了起来,轻笑:“公子,又见面了。”
周巍看向秦流西,拱手行了一礼:“先前不知大师乃是高人,多有失礼,请大师见谅。”
“失礼的另有其人,你倒不必替丁家人担这个罪。”秦流西摆摆手,看着周凝,道:“姑娘若要看诊,若是不在意,可先净面?”
周凝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看诊就先让人净面的?
周巍也是满面不解。
秦流西笑着解释道:“医讲究望闻问切,姑娘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我却不好辩气息了。”
周凝听了,脸腾地绯红,低下头来。
因为那个病的缘故,她气息并不好,为免旁人看出太多问题,她便敷上厚的脂粉遮掩。
却不想,这个称为道医的道长,毫不犹豫地就要她自己撕开这层皮。
“姑娘不必介怀和恼怒,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终究会随着岁月而渐渐老去,倒是骨相,由内发于外。再有言,姑娘浑身书卷气,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何苦为了这区区表面皮相而忽略化不去的至宝?”秦流西道:“不过是生病而已,病治好了,身体自然会好,何须为了他人目光而遮掩?”
一番话,不但叫周巍讶然,周凝更是如醍醐灌顶,鼻子微酸,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她只是病了而已。
“大哥,我先净面?”周凝道。
周巍笑着点头,让她的贴身丫鬟琴书跟上。
万策带着主仆俩入了内堂净面。
周巍顺势坐下来,道:“听闻大师医术精湛,不知可否为我扶个平安脉开个平安方?”
白送的香油银子,拒绝就是对祖师爷不敬。
秦流西让他伸出腕脉,双指搭了上去,年轻人,血气方刚且旺,这身体倍儿棒。
“公子常年习武吧?这身体养得不错,肾精充足,筋骨强健,血气旺盛。”秦流西道:“就是旺盛过头,心火有些盛,药可不吃,毕竟是药三分毒,可吃些清心火的药膳或汤水,比如冰糖莲子羹,或是雪梨橄榄瘦肉汤。”
她说着,去了笔墨,刷刷地开了一张经方,道:“这是可以强身健体的药浴配方,公子可以泡药澡养身,药便不必吃了。”
周巍有些意外,接过方子一看,道:“大师果然不同旁人。”
别的大夫,甚至宫中的御医,但凡扶脉必开个平安方吃着,反正吃不坏也吃不死,可到了她这里,却是开个泡药澡的方子。
周凝已是净面出来,头一次在生人面前素着一张脸,有些无所适从。
周巍看到她的脸色,笑容也敛了起来,眼里只露出心疼,走过去,扶她坐下,道:“妹妹你别怕,大哥在呢。”
周凝点头,看向秦流西,对方也已经看着自己,一双眼,清澈澄明,仿佛看透了人心,让她险些落荒而逃。
“姑娘请伸手,我为你扶脉。”
周凝没伸手,看堂内人多,脸一点点的热起来,有些害羞,道:“能不能换个堂屋?”
秦流西心里本已有了几分猜想,再看她如此,心中了然,便道:“那便转到内堂去吧。”
她拿起药枕站了起来,让陈皮和滕昭他们都不必跟着,只走进内堂,把忘川唤了出来。
周凝也只带了贴身丫鬟,周巍不放心跟了来,见从前见到的小丫头从另一个屋子跑出来,不禁愣了下。
“这是我徒儿,我让她旁听观诊,姑娘不介意吧?”秦流西对周凝道:“你放心,我们也有医德,并不会对病人的病随意散播。”
周凝表示明白。
周巍也想跟上,秦流西笑着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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