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远,啧啧摇头:“一会我可得要端着些,这些人吓得我心肝噗噗跳,太生气了。”
大娘噗嗤一笑,道:“您别皮了,我看那些人不是好相与的普通人,瞧着不好惹,别惹出麻烦。”
秦流西哼了一声,满脸不服:“我更不好惹!”
大娘笑着摇摇头。
秦流西又吃了一把花生,喝了一盏茶,这才慢条斯理地往棚屋踱步而去。
而此时,棚屋里,东阳侯看着几个人轮番替他把脉和检查双腿,又在一旁争吵讨论这萎废之症,已是渐渐心凉,失了耐性,看向一旁的老仆,眼神无不透着你看,没用的意思。
老仆也是无奈,难道真的老天不开眼?
毛大夫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诸位,既然我们也定不出这萎废该如何作治,不如请不求大师辨一下。”
“对对对,她呢?去哪了?”
东阳侯刚想说不必了,毛大夫像是看到神一样,双眼一亮,双手挥起。
“大师,不求小道,你快过来,这个病人,你且帮忙看一看,该如何辨症定方?”
东阳侯等人看过去,某个穿着青衣袍梳着道髻的小子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这,她不是刚才在茶棚吃烤花生的小子吗?
她年少可她有料啊
众人看着秦流西闲散地走来,一副逛街市的模样,不禁眼皮抽搐。
“这,这位少年郎也是义诊的大夫?”老仆有些惊愕。
那个呵斥的侍卫更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道:“不是,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也能当大夫,你们漓城没人了?”
毛大夫等人听了这话脸色都有几分难看,道:“毛头小子未必就没有本事,不求小道乃是清平观的少观主,年纪虽小,却是医术精湛,均在我们之上。”
“没错,本事不以年龄论序,她年纪小没错,可她有本事啊。”
东阳侯这边的人被刺得双颊滚烫。
老仆最能放得下身段,连忙拱手道歉,道:“老大夫,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并非有意冒犯,就是觉得太意外了些,毕竟这少年郎,都没到及冠吧。”
毛大夫哼了一声,傲然地道:“少观主的医术,鲜有人能及。”
东阳侯听得这话,眸子半眯,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已走到近前,道:“毛大夫,您这顶高帽给我戴这么紧,是怕我摘不下来怎的。”
毛大夫笑了笑:“岂敢,这不是我们学艺未精,定不出这位老先生的症方,想看看你有何高见,也让我等在旁参详一二。”
学医的好时机啊,得抓紧了。
秦流西瞥了东阳侯一眼,道:“我怕是没办法了,刚才我就想为这位老人家看症,奈何人家不信我。毛大夫,病人不信,你有本事也无施展不是?刚才我还被人厉声呵斥,这小心肝,吓得现在都还跳得飞快呢!”
“啥,怎么就吓着了?谁这么大胆!”毛大夫气得瞪眼。
谁吓他们这位小祖宗?
他扫向东阳侯他们那边,眼神带了几分不快。
东阳侯一方人马:“……”
不是,睁眼说瞎话也演得像一点吧,他这副模样,哪里是像被吓到的样子了?
可对方是这些老大夫都推举的大夫,那位呵斥秦流西的侍卫就上前一步,拱手拜礼:“惊吓到小道长,是在下不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为我主看诊。”
秦流西睨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很大丈夫,能屈能伸,怪不得能当个小官爷。”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东阳侯他们也是有些意外,看秦流西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正式。
“别这么警惕戒备,没听到毛大夫说的,在下清平观少观主,道号不求,相面什么的,我总会一些的,您说是吧,老将军?”秦流西看向东阳侯一笑。
东阳侯与她四目相对,眼神锐利如鹰,浑身威严如虎,可对面那小子,却是丝毫不惧,仿佛自己是只没牙的老虎一样,不足为惧。
也是,这腿废了,身残了,还如何能鞍马战沙场,不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么?
东阳侯哈的一笑:“少观主眼睛毒辣,果然不是瞎糊弄,那你还看出什么了?”
“你要我说,说得不好听,勾了您的伤心事,可不能怪我。”
“哦?”
“您妻已殁,儿早逝,家中孙有损,仕途隐有不稳,老将军这一身病若不得治,多年积累打拼,只怕终会落得一场空。”
静默,一片静默。
东阳侯脸上神色不变,内心却已像掀起了滔天巨浪,有一种恐慌在蔓延。
他看秦流西的眼神从正式变成了慎重。
来这里义诊,不过临时起意,她不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也就不知自家事,可这说的,全中。
“这些,都可以从相面看出来?”他故作镇定地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