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她惨?
更惨的是,她遇到天师了!
“天师,小鬼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小鬼就是不想一次次的经历了希望又再失望,不想再被杀了。”鬼婴说着,鬼眼还渗出殷红的鬼泪。
秦流西皱眉,问:“那个女娲庙,像你这般被点睛的泥人偶有多少?”
“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吧。”鬼婴想了想回道。
“都是像你这般,一次次轮回?最多的是几次,被供奉回去的泥人偶,一旦主家没法再怀孕了,那泥人偶会如何?”秦流西问。
鬼婴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小鬼不知。”她忽然又想起,道:“我曾看过有人拿着泥人偶来说怀不上孩子要换的,而被换的,是没有点眼的。”
秦流西冷哼。
那女娲庙有大问题。
秦流西看了看手上的泥人偶,用力一捏,那小小的泥人偶被捏碎了,一张发黄的符纸飘落在地。
邓成氏看到又惊呼出声。
秦流西捡起符纸展开,上面画着符文,可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咒符。
引魂符。
难怪鬼婴魂归又会回到泥人偶身上,原来这泥人偶里有引魂符,人偶等于它的栖身之所,它一死,自然而然回到最熟悉的地方,然后等待下一次投胎,再经历下一次落胎或轮回。
任谁都不会想一次次的经历同一种方式的死法和轮回,包括一个鬼婴,而每经历一次,它的怨气必定更深,直到顶点。
那么它最多会经历几次?
秦流西脑中闪过一段话。
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
九为数之极。
最多九次,这鬼婴的怨气就成极难对付的阴煞。
而女娲庙,香火鼎盛,像这样的泥人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若是每个点了眼的泥人偶都有一只鬼婴,他们如果都经历了九次不成人的轮回,再将他们都揉炼在一起,那煞气岂不比那黑女巫的血咒婴更浓?
秦流西打了个激灵,脸色极是难看。
她想到了百鬼幡。
要炼此邪恶法器,需用百个厉鬼炼成,百鬼幡一出,百鬼出动,道行一般的道士,根本不是那对手。
而这些鬼婴也是一样,不知背后的人要将它们最终如何,但按着眼前鬼婴这说法,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有没有可能经历不了九次?
不,只要泥人偶的鬼婴仍存在,这个妇人不能再怀了,它被送回去,美其名换一个,何尝又不是把它换给别的来求子又能生的妇人呢?
如此一来,只要每人轮个三次,就完成这九的极数了。
看来那女娲庙得去探一探了。
秦流西看着鬼婴说道:“你既然不想一次次的经历轮回,那就乖乖入我法器,我送你去轮回。不过你吸了阳间无辜人的精气,对方又是有功德在身的,你入了地府,始终得去孽镜台走一遭。再真正轮回的时候,只怕也不会投生到什么富贵好人家去。”
鬼婴啊了一声,有些犹豫。
“不来,那我就只好把你打散了。”秦流西扬了扬手中的杨柳枝。
鬼婴哆嗦了下。
凶,她凶鬼,连没能当人的小鬼都不放过!
“天师,我愿意。”鬼婴选择屈服在某人淫威之下。
秦流西哼了一声,拿了腰间的玉葫芦,扒开瓶塞:“来。”
鬼婴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了玉葫芦内。
秦流西把玉葫芦收起重新挂在了腰间,看向滕昭:“刚才可有事?”
滕昭只是小脸有些白,闻言摇了摇头,从脖子勾出一条红绳,上面挂着秦流西给他的一只辟邪玉牌。
秦流西揉了揉他的头,这才看向邓富财夫妻,向他们走了过去,岂料两人都吓得连忙往后退。
她愣了一下,道:“没事了。”
邓富财看了一眼地上那泥人偶的碎片,吞了一口口水道:“大师,那是什么东西?”
“这泥人偶有个鬼婴寄生在里面,不知你们可知袁二媳妇?”
邓富财和妻子对视一眼,道:“那是我们枣子庄的人啊。”
“他家家风如何?”
邓成氏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好。袁二媳妇连续生了三个丫头,她婆婆整日指着她骂,说她生不出一个带把的。回回见着她,她看我的眼神都是又羡又妒的,瘆得慌。”
邓富财心善,也是个有脑子的,稍微一想,就猜到了点什么,道:“大师,难道是袁二媳妇去那女娲庙求子,这泥人偶就是她从庙里求来供奉的?”
秦流西点点头:“是她!”
邓成氏一惊,道:“她供奉的东西,怎么会在我囡囡这里?还藏得如此深。”
秦流西便把鬼婴的话给说了一遍。
邓成氏听到鬼婴一次次投胎,又一次次被打下来或是滃死,双腿一软,几乎要摔倒在地,幸得邓富财扶着了。
“何至于此,她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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