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领着秦流西走到院门。
袁婆子连忙把手里的盘子一扔,双手在灰扑扑的围裙上擦着,腆着笑脸迎上来:“哟,是善人老爷,您上门来,是有何贵干呐?”
邓富财还没说话,秦流西咳了一声,背着手道:“汝家有冤魂作祟,阴气流转不散。贫道路过,掐指一算,汝必有血光之灾。”
邓富财:“?”
秦流西微微侧着脸,冲他使了个眼神,又对袁婆子道:“敢问婆子,贵府可是刚没了一个姑娘。”
袁家信什么,那她就做什么,他们不是信奉送子娘娘,愿意供奉邪物求子么,那她说冤魂作祟,看你怕是不怕!
“胡说……”袁婆子一听就想破口大骂,哪来的小白脸皮进门就是诅咒人的,可秦流西又说没了一个姑娘,她的话就噎在了喉咙。
是了,前些日子刚生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不就滃死了吗,那也是姑娘。
袁婆子瞳孔一缩。
秦流西装模作样地掐着指节,嘴里喃喃有词,道:“不对,不止是近日,年头还没了一个。一年失两女孙,不妙,大不妙啊!”
邓富财下意识地看向滕昭,你师父,平日都这么故弄玄虚的?
滕昭阖了阖眼皮:不,她装的!
装得还挺像!
戏真足
甭管秦流西是不是在故弄玄虚装神棍,反正她这一套,立即就把袁婆子给震住了。
因为秦流西说对了嘛。
袁婆子倒没怀疑是邓富财给透露了,不提那个年头落掉的,就近来早产这个,因为发生在夜里,他们也没宣扬,滃死孩子在乡下村里也不是新鲜事,可也不好听,她也不会宣扬。
这不,孩子滃死了,除了自家人,也没有人知道,邓富财也不知。
所以袁婆子信了。
她惊得后退两步,强作镇定,道:“这位小道长,胡说什么呢?”
“你命中该有三子二女,多子多福,可你年少接连失子,中年丧夫,如今只剩一子一女。”秦流西半眯着眼,道:“你年轻时,太过争强好胜,又尖酸刻薄,不知为善,把福给折掉了。”
袁婆子不知不觉的听懵了,眼泪也渗了出来,却顾不得秦流西在讽刺自己,只想着她说的有冤魂作祟,灾祸降临,将有血光之灾。
“大师,你说的那冤魂作祟,是什么东西啊?”袁婆子哆哆嗦嗦地问:“我们一家子都是安分守己的小百姓,可没得罪过谁啊。”
很好,上钩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地道:“这冤魂是什么,你难道心里没数?一个女婴。”
袁婆子脸色一变,有些狰狞地道:“果然是那赔钱货,我就知道肯定是她没走,所以李氏才生不出一个带把的,她就是心里有怨,想要我们袁家成绝户。”
秦流西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嘲讽和厌恶,却是板着脸道:“慎言!”
她手掐了一个法诀,平地卷了一阵阴风,吓得袁婆子尖叫一声,就往她身边蹿来。
秦流西避了避,道:“本来就是你们袁家对她不住,你还说这种话,是嫌这冤魂的怨气不够,要把你们一家子搞死才好?”
袁婆子一僵,抖着唇说:“我,我只是一时口快。”
她还警惕地看着周围,吞了一口口水,道:“大师,那东西真的在吗?”
啪。
一片瓦掉了下来,碎成数片。
袁婆子又是一声尖叫,躲到了邓富财身后:“别找我,和我没什么事啊。”
邓富财:“!”
秦流西故作沉重地道:“不妙啊,怨气颇深。”她故意看着瓦背顶上方,叱道:“孽障,你早已魂归天命,还不速速离去,逗留人间,于你有何好处?”
又是一阵阴风刮过。
滕昭从自家师父的手决上别过视线,默默练着,心里隐有一个声音在回转。
戏真足!
邓富财要不是多少知道内情,只怕都要被秦流西给胡混过去,心想此后再碰到类似的神棍,千万别信,说不准也是装的。
哦,眼前的真神棍除外!
袁婆子却是顺着秦流西的视线看去,吓得抖成筛糠,因为她仿佛看到那上头有一道影子似的。
天咧,天还没黑,就这么猛了吗?
秦流西仍是戏精上身:“什么?你有怨不肯走?这……”
她扭头看向袁婆子,叹道:“那个,她心里有怨,我道行尚浅,怕是帮不了你,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说罢,作势欲走。
袁婆子哪里敢让她走,这可是能看到鬼的真天师呢!
“不不,大师,你不能走啊,你快收了她吧。”袁婆子作势要跪:“老婆子给你磕头了。”
秦流西道:“不是我不收,只是这孩子一心投胎要成人,你们却因为她是个姑娘而一次次打下来,换做是你,心里能不怨?她都说了,只要她在的一天,你们袁家就休想生出儿子来。”
袁婆子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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