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一眼自己的穿着,笑道:“修道之人,不冷。”
“啊?”
“颜族长没说么?我是漓城清平观的少观主,道长,这是我的徒弟。”
永泉瞪大眼,真是道童啊,不过公子也看起来跟府中的小少爷一般大小啊,就收徒了。
“原是如此,失礼了。”永泉双手合十,又觉得不对,拱手?
秦流西看向他的面相,说道:“在议亲了?这门亲事不是良配,能拒就拒了吧。”
永泉一愣。
他今年十九,确实是在议亲了,而且是姨母家那边的亲戚表妹,说是表妹,其实是姨父妹妹家的姑娘,今年十六,长得挺好的,姨母也说是个勤快人,就等着合八字了。
可秦流西说不合适,不是良配。
永泉其实不太信这些东西,可他什么都没说,秦流西便知道他在议亲,就让他有几分不太得劲。
“公子,不是,大师?”
“我道号不求,你也可以唤我少观主,大师么,您喊了,怕也是多的人不信。”秦流西淡笑。
永泉心想就您这个年纪,我也不太信啊,可他也很乖觉,就敬请了一声少观主,道:“这亲事怎么不合适了?”
秦流西伸出手:“不算免费卦。”
这是要钱呀。
永泉作为颜族长的贴身小厮,也是红人一个,银子是有的,他很爽快的从荷包抓了一把银子摊开手,随秦流西拿。
那手上,有银子也有铜板,秦流西只拿了一个铜板和一角银子,笑道:“今日劳你带路,不收贵你。”
拿了钱,她便道:“人么,面相有夫妻宫,结合四柱八字,可从中看出你的配偶婚姻。”她说着,指了一下夫妻宫的位置,道:“日支也就是配偶宫可看出你那对象的家中环境,而星、宫的喜忌对婚事影响也是至关重要的。”
永泉听得脑袋一团乱麻,能说人话吗?
秦流西看他懵懂,笑了笑,道:“你非学道之人,我就不细说这术语,就说你这配偶,你夫妻宫的宫干引发的是子女宫中的主星化忌,且引发的还是命宫,你这个对象,是由亲戚介绍的吧。”
永泉瞳孔紧缩,神了,还真是呢。
“看来我算对了。”秦流西继续道:“刚才说了,我不知她生辰八字也不多说她,只说你。你这面相,是七杀星入夫妻宫。七杀星是十四主星中性格最要强的一颗星,性子也比较固执偏激,但也很有能力。我想那个姑娘料理家务很有一手,可她也喜欢争强好胜。而你性子并不能称绵软,硬对硬,必不能和谐相处,争吵较多。所谓家和万事兴,家不和,又岂能兴盛?”
“当然,七杀星入夫妻宫,也不是一定不能好,却不适合早婚,你算挺年轻的。”秦流西道:“你的八字如何?”
永泉轻声说了一个八字。
秦流西直接掐算,抬头道:“天干为壬,天梁入宫,且在巳、亥宫,你真正的良配是北方人,且会较你年长。”
永泉懵了。
“这能准吗?”
“准不准的,信则准,不信则不准,你现在议的这门亲,也不是说完全不好,只要你能忍能将就,时间长了,总会好过些。”秦流西笑道:“我就一个臭算命的,要如何抉择,还得遵从你自己的心。不过婚事么,任媒人说得天花乱坠的,也不如自己亲自了解。你作为颜族长的贴身小厮,要了解那姑娘的为人,以你的能力,也是可以的吧。”
永泉心道,有更好的,谁还会将就?
此时,车子慢慢停了下来,车夫说到了,秦流西不再说话,永泉也先下了车,拿了脚蹬,让他们下车。
秦流西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小乞丐在路边缩着,她把手上的银角放在了那破碗里。
那小乞丐睁大眼,手飞快地一抓,然后向秦流西磕了个头就飞快跑了。
永泉看得分明,心想,这亲怕是真议不成了!
我教你做人
整个大灃,数余杭的丝绸最是质量好,这里的绸缎庄子也不少,其中最大的绸缎商就是苏家,季家和柳家,还有一个皇商戚家。
要论最贵,自然数戚家,毕竟占了一个皇商的名头,也正因为如此,戚家腰杆子很是硬,行事也较为霸道,便是戚家人在外行走,也很是嚣张。
戚家贵,但论口碑,却不及苏家,苏家在先帝那会儿原本也是皇商,可就在今上登基那会,苏家进贡的贡品出了差池,就被戚家拉下马来。
知情人都说,苏家是着了戚家的暗招才失了这皇商之位,这些年,苏家也一直想重夺皇商之位,今年竞争险些也赢了,可戚家却搭上了蒙贵妃这条路,功亏一篑。
“听说那戚家是献了一成股给蒙贵妃她娘家安成侯府。”永泉小声说道。
秦流西点头,走进足有两层还带后院的苏记绸缎庄,一进去,就险些看花了眼。
实在是铺子里的布匹太多了,还有花式展品,铺内的人也极多,且多是女人,男子不过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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