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是要如何,都是你的选择。我是怕你连累我,害了不该害的人,那我将你从这里放出来就是我造孽了。”秦流西指着那鬼鼓,道:“你的命是命,无辜的人命也是命,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必要为你的仇恨而送命。”
代容唇一抿。
秦流西不再看她,只看向那些面露惶恐的姑娘,道:“想要去投胎入轮回的,站到右边来。”
众鬼没有动,而忆秋和鬼将军,呲溜一下就站了过去,还不住地冲着那些女鬼使眼色,快站过来,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大师,那万恶的虚恭道人真的已经伏诛了?”有鬼弱弱地问了一句。
秦流西睨了她一眼,道:“灰飞烟灭,如此你可还满意?”
那女鬼听了,露出笑容:“太好了,我愿意去投胎。”
她向秦流西行了一礼,然后站到右边去,她一动,陆续的就有人跟着过去,眨眼,就除了那叫代容的女鬼和那个傻愣的功德女。
功德女也想往那边走,却被秦流西叫住了,道:“你是生魂,肉身还在,过来。”
功德女眨了眨眼,下意识地走了过来。
代容看所有人都愿意投胎转世,露出一记讥讽又发苦的笑:“罢了,你们不是我。”
她抚摸着鬼鼓,血泪不住地往下淌,她们都不像她,被做成了这鬼鼓。
秦流西道:“再哭,弄脏了我的地,就插瞎你的眼。”
血泪化怨气,落地成煞,屋子都冷飕飕的,烦不烦。
代容:“!”
这个恶人。
秦流西很累,随便供了一扎香烛,然后开始念太上救苦经超渡,又烧了一叠黄纸化为纸钱,如此念经三回,使得众魂都化去怨气,恢复了生前的模样。
紧接着,她又请来鬼差,舍了两个元宝,鬼差大哥就拽着一串鬼走进了鬼门。
鬼门关闭之前,有几个功德飞入秦流西的灵台中,使她不满的脸生动了几分,没白忙活。
秦流西又看向代容,就只剩眼前的老大难了。
老大难代容心中发慌。
她没想到秦流西是真的说请鬼差就请来了,超渡送走一条龙,都不带停歇的,气也不带喘,咔咔麻溜。
她看着秦流西,呐呐地道:“你,你要听听我们的故事么?”
“不要!”秦流西道:“你看这世间哪个是听鬼故事催眠的?天快亮了,我睡了,你爱咋的就咋的,就别去害无辜人。温馨提醒一句,虚恭死了没错,长川伯府现在有个泰成真人坐镇着,你就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吧。”
代容:“……”
你表现得这么平淡,我还有什么氛围化厉鬼复仇!
秦流西给代容打了个符咒,又把功德女的魂儿收到了玉瓶里去养着,就自行去睡了,她是真的累困。
代容看秦流西当真不管她了,不由有些茫然无故,蹲下来呜呜地哭出声。
房内,秦流西吼了出来:“滚长川伯府里去哭。”
代容只能捂着嘴巴,无声地呜咽,这是个没心的。
秦流西几乎沾了枕头就睡,压根不怕代容做什么。
代容听着里面没了动静,便悄无声息地飘了进去,坐在秦流西的床头,抱着膝盖,回想着自己的惨痛经历。
她本出身官家,是一个罪官的官家小姐,因为父亲贪污受贿被查处,圣人判处家中男子斩首,女眷则是没入官妓,她本就生得绝艳,一入贱籍,还没开始接待恩客,就被长川伯府报了个因病而死的缘由,给秘密买回去了。
她还有些庆幸,被这样的勋贵买回去,哪怕为奴为婢也总比千人枕万人骑要强吧。
但原来,有些地方远比那花楼更可怕,也更肮脏,有些人,一脸的道貌岸然而无害,却比谁都要残忍。
那长川伯府里素有贤名和才名,人人称颂的文渊公子,谁曾想私底下是个极阴暗可怖噬杀的人。
他喜瓷,尤为喜欢美人,他利用自己的贤名,引诱了一个个家境贫寒或无依靠的少女,落了他手,他竟用她们的骨血融入骨瓷中做成那精致的美人瓶,魂魄则被虚恭拿去炼鬼,避免那些少女寻仇,而自己被他看中,同样如此。
只是,自己更惨的是,有一个纯阴八字,骨肉和皮被虚恭道人用以制作极阴的鬼鼓,再禁锢那些灵魂,日夜厮杀,使得本就充满的怨气的灵魂怨气更大。
“虚恭死了不假,可文渊还活着,他必须死,他是比恶鬼还要恶的罪恶之子!”代容幽幽地道:“这样浑身罪孽的人不死,我这灵魂转世也不能安,她们恐惧那文渊,我却不怕,我要他死。”
怨气,在屋内弥漫。
秦流西睁开眼,微微侧头,代容已经消失了。
这小神棍比我还嚣张
代容去了哪,秦流西没管,却在她不注意时,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丝念力,然后把功德女给叫了出来。
“你是谁?家住何处,可还记得?”
功德女长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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