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收拾药箱的滕昭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师父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事好像做得越来越顺溜了。
这孩子是不是傻?
秦流西愿意出诊,让蔺青瑛松了一口气,想着从娘家离开立即递帖子去拜访闺阁时的好友,不管能不能治,试一试无妨啊。
此间事了,秦流西想到自己玉瓶里养着的功德女,便取来纸笔,画了一幅人像图,递给蔺夫人她们:“不知二位可认得这小姑娘是哪家的人?”
蔺夫人接过来看了看,没有什么印象,便摇了摇头。
蔺青瑛则是拿过画像,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咦,这好像是国子监佟祭酒家的姑娘。”
蔺夫人讶然:“佟祭酒家的?”
“三年前我见过一面,但没什么交集,那会还是在一个荷宴上,这孩子也去了,却是走迷了路,被丫头找回去的。”蔺青瑛道:“不过听说,这佟祭酒家的姑娘脑子有些不太清醒。”
蔺夫人也听说过,对秦流西道:“确是如此,佟祭酒家是有一女,脑子有点……好像是小时候发了高热,把脑子烧坏了,少观主你找她是?”
秦流西笑着说道:“不小心遇到这么个迷路的小姑娘,问她是哪家的,却是不知,这才向你们询问。”
原来如此。
蔺夫人道:“可是没听说佟家有孩子丢失啊。”
秦流西笑而不语。
蔺夫人也没多问,通常遇着丢了姑娘的,哪个家族都不会大肆宣扬,以免失了名声,所以她没听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秦流西道:“还请夫人派车送我一程,到这佟祭酒家去。”
蔺夫人还没说话,蔺青瑛便道:“少观主若不嫌弃,不如坐我的车吧?我夫家距离佟祭酒家也不远。”
秦流西笑着道:“你可以带路,但我这么一副打扮,却是不好与你共坐一车,还是另坐一车吧。”
蔺青瑛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秦流西那副装扮,是作道长打扮没错,但若不知情的,哪个会一眼就看出她其实是个女冠呢?
若让人看到她和年轻的男道士共乘一车,指不定会传些什么难听的话,流言伤人,秦流西这也是避免误伤。
蔺青瑛和蔺夫人对这体贴表示心中熨帖,道:“那就再派一车,我送你过去。”
秦流西没有拒绝。
从相府离开,秦流西就让车子直接往佟家去,蔺青瑛有些奇怪,不是说遇了个迷路的小姑娘,不用去接上人吗?
蔺青瑛这疑问一直到佟祭酒家,在等待佟家下仆通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跟秦流西问了出来。
秦流西拍了拍腰间的玉瓶:“在这呢。”
蔺青瑛看着她的东西,那张端庄大方的脸有些龟裂,这孩子是不是傻?
不过她受的闺训和几年的当家经验,还是让她保持了镇定,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忽地,她想起了秦流西的身份,她的医术,属于玄门医一术,而她也不仅仅只会医一术吧,毕竟她是个坤道。
那么她说的在那瓶子里,难道是?
蔺青瑛下意识地看了那光润又画着繁复符文的葫芦玉瓶,脸色有些变了。
难道佟家这姑娘已经不在了?
佟家接到蔺青瑛的帖子也是有些懵逼的,蔺青瑛虽然是庶出,可却是蔺相的长女,也是受嫡母教导的,规矩礼仪教养都不错,身份不算顶矜贵,但在蔺家人丁不算极旺来说,也是备受重视,算是高门贵女了。
尤其是她爹是蔺相,有这么个大靠山,她早早就嫁吏部郎中的嫡长子,生了两儿一女,待蔺相拜相后,她婆婆直接就交了管家权,含饴弄孙了。
这样的蔺青瑛和佟家却是没有什么大交集,却偏偏上门投递拜帖,实在是让人好奇。
佟家的大奶奶亲自在二门来迎人,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是好奇着对方的来意。
蔺青瑛其实有些骑虎难下,她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佟家这大奶奶笑意盈盈的,也没露出什么伤感的神色,完全不似丢了姑娘的样子,那她难道要说你家姑娘丢了,我特意带人给你们送回来的?
这样说话,还不得让人拿个大扫帚把你给扫出去。
蔺青瑛下意识地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却是看着佟祭酒的家,发现这家里处处充斥着瑞气,到底是教书育人之家,文昌星入宅,文运浓厚,宅中人也是眉目善和,倒也适合善人投胎。
佟大奶奶也好奇地看着秦流西,这位也不知是什么人,打扮雌雄莫辨,倒像那道人的装扮。
“这位是?”
蔺青瑛硬着头皮道:“这是给我娘家祖母治病的道医,是漓城清平观的少观主,道号不求。”
竟真是道士。
佟大奶奶笑容微僵了一下,公公是国子监祭酒,最是信奉那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真理,家中女眷可以礼佛,却是绝不可信奉那什么鬼神,更不能请些什么道长姑婆入宅的。
要是公公知道家中来了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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