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但底子却是虚的,补品是可以吃,但不受补,你却非要拼命补,你总有一天会遭不住,一泻千里。因为,盈满则亏!”
吕笑珊抿着唇。
秦流西看她满脸不服,便道:“脾胃孱弱又血虚不足,你再吃补品濡养脏腑经络,那你的血就更不能支撑你的身体,而过分的进食补品,只会让你的肠胃增加更大的负担,会使得你的底子越来越虚,一旦到了极点,就像这杯水一样了。”
她拿起茶壶把茶杯斟满,使得水溢了出来。
“我的话你不爱听,就当我瞎说,不过我还是多嘴一句,这补品你自己说要吃的就罢了,当你不懂事,可若是谁让你吃的,那你就该上点心了。”秦流西笑眯眯的。
吕笑珊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浑身发寒。
江文妍已是想到什么了,问道:“珊娘,是你自己要吃,还是谁让你吃的?”
吕笑珊心有些乱。
“没有大夫说过你虚不受补?”江文妍皱眉。
秦流西瞥了她一眼,道:“医术不错的大夫,一把脉就知道虚不受补,没有说的,要么是故意不说,要么就是庸医。”
江文妍脑中有什么飞快地划过,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婆婆从前在老家时也会帮一些妇人接生,懂一点药草知识,张永更是略懂岐黄,能开点伤寒的药,所以在你小日子来时,从来都会特别注重不让你碰寒凉。”
吕笑珊一僵。
细思极恐。
江文妍的脸色都变得白了,想要用自己可能想多了的话来反驳自己,甚至是秦流西看不得好友幸福才这么说。
但秦流西有什么理由攻击吕笑珊呢?
她们才第一次见。
秦流西又是出家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刺激一个初见的女子,毕竟两者从未有交集。
而秦流西的医术,江文妍自己是深有感受的,她是真有本事,因为这两天每每行针时,她就感到有暖流涌向四肢百骸,经络仿佛有暖意在流动,十分舒坦。
所以,她说吕笑珊该不会无的放矢。
秦流西看吕笑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也没再多言,起身对江文妍道:“我明日再来给你施针,我先走了。”
江文妍啊了一声,不是,你把人从天堂拉到地狱,就这么拍拍屁股就走?
你还是不是人?
她想让秦流西留下,秦流西却是摇摇头,又对吕笑珊的方向努了努嘴。
江文妍只得按捺下来,道:“那明日我让人去接你。”
秦流西点头示意。
她转身准备要走,吕笑珊却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伸出手腕问:“你帮我看看,我可能有子?”
秦流西没扶脉,道:“你命中该有子。”
吕笑珊眼睛微微一亮。
“你知道兰因絮果的意思么?”
吕笑珊的脸唰地白了。
秦流西轻声道:“你若能下狠心,你能命中有子。”
若不能断,命中无子,因为短寿。
秦流西走了,她已经把最重要的一点给点出来了,撕开了这个所谓幸福的假象,吕笑珊心里其实很明白,她每日进补,是谁的意思。
走出二门,她看到乔子翎陪着一个身材颀长,气质温文的男子在说笑着。
“你娘子哪回不是要在我娘子这边用了饭再走的,现在还没到正午,你就巴巴来接,是一刻都离不得不成?”
那就是张永,吕笑珊的夫君。
一条披着伪君子皮的毒蛇。
咦,竟然还身带命孽。
他手里出过人命,运道竟还这么好,竟然没有冤魂缠身,而且还隐有发迹之象。
这是什么狗屎运?
秦流西停了下来,眯着眸子,盯着他的面看,越看越觉得他的面相不对,非常古怪。
这人,理应是个穷相,一世低人一等毫无出息的,怎么会变得富贵而且扶摇直上?
就算娶了富贵妻,也只会是一时富贵,不可能长久,但他的气却是十分吉瑞。
有鬼,这里面很有鬼啊!
秦流西眼中饶有兴味,好想探一探这里头的鬼,不过没酬金,要不再等等?
张永感觉有一道探究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目光如什么凶猛巨兽虎视眈眈的盯视一样,让他十分不适。
他顺着感觉看去,看到秦流西,对方竟是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张永后脊梁都渗出了丝丝寒意,这是什么阴间笑,好生可怕。
“乔兄,那是谁?”
张永看着秦流西转身,很是不安。
乔子翎看了一眼,微微一僵,却是若无其事地道:“一个大夫而已,不重要的。走,我带你去书房喝茶去。”
张永眉心蹙起,只是大夫吗?
人心歹毒
秦流西一走,江文妍就拉着吕笑珊入了里间坐下,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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