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拿过血,随意抹在另一个草人身上,同样写了生辰八字,只是这是张永的。
张永的心突突地跳,强忍着没冲过去抢过来。
他感觉不太对劲。
吕家祖坟那边,吕笑珊看着秦流西拿着罗盘在查看,心里焦躁不已,有些不安和不舒坦,不禁在原地来回踱步。
她的心跳得飞快,如擂鼓一般,快要跃出来了。
茅草屋,黑袍人已经点了香烛,拿着符箓在走罡步,手里捏着张永的草人,嘴里喃喃有词地念着法咒。
他的手一抛,符箓无火自燃,有阴风从地底蹿来,夹杂着凄厉如凶兽的呜咽。
张永整个人瑟瑟发抖。
“天门动,地门开,三魂真子,七魄玉女,阴阳五行,八卦三界,移形换影吕氏魂来,弟子张永愿祭吾身携师奉魔灵道祖师律令摄吕魂,阵起!”
嗡。
一道无形的气场从屋内腾起。
张永胸腔一震,喉头腥甜,越发觉得不对,可当看到那个什么噬心拘魂阵浮起一个血雾一般的阵图时,他的眼睛也隐隐泛起红光,变得一片赤红。
与此同时,秦流西站在了西北方位,罗盘指针在疯狂转动,她收起罗盘,眸子半眯,看向眼前的坟包左右两侧。
她刚要开口,身后变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师父。”滕昭大惊。
“大小姐。”
秦流西转身,就看到吕笑珊捂着心脏倒在地上,七窍涌出血来。
“把这两处挖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秦流西把两道镇煞符钉在刚才她看的两个方位吩咐滕昭,她则是飞快地来到吕笑珊身边。
天眼开,她看到吕笑珊的魂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勾爪抓着要强行勾出去一样,要不是有玉符护着,这魂体就要被勾走了,不禁冷哼:“当着我的面勾我要护的魂?找死!”
秦流西一手结印,一手咬破指尖,以血飞快地在吕笑珊的额头上画下一道定魂符。
黑袍人感觉到了拉锯,眼一睁,眼底露出精光,清平观的座下弟子么,看是你能,还是我们更强一些。
他另取了一噬魂符,嘴里翕动,打落在阵中的草人身上,火燃起。
真正的吕笑珊痛得凄厉惨叫。
“混账!”秦流西眼神一厉,双手快速结印,虚空把一道灵符直接按入了她的魂魄里。
唔哼。
黑袍人唇角溢出一丝血迹,双眼却越是兴奋起来。
而张永则是嗷的发出一声痛叫,双手抱着头,滚在了地上。
秦流西把吕笑珊的魂体安抚住,另起一印,嘴里念着法诀:“……威剑神王,斩邪灭踪,破!”
她的双指成剑,仿佛带着炙热的火焰,劈向那意图勾魂夺魄的勾爪,气焰顺着那勾爪攀升燃烧,透过虚空传向法阵的那边。
噗。
黑袍人神色终于露出一丝惊愕,喷出一口血,看着噬心拘魂阵像被无形的火浪包围燃烧,蜡烛齐齐熄灭,阵中属于吕笑珊的草人化成灰。
阵破。
他手中忽然一烫,下意识地松手,却见手中张永的草人被燃烧起来。
火焰如蛇舌,吞噬一切罪孽。
张永倒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大口大口地吐血,头发变得银白,最可怕的是,他的脸竟像是被火烧一样,皮焦肉绽,脸皮掉落。
这种反噬,怎会如此?
黑袍人双手滚烫,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竟起了水泡,似也是被火燃烧一样,连忙念起了混元咒,再切断自身和张永的因果。
他有些庆幸,自己用张永来施法,否则遭受这大反噬的就是他了。
黑袍人没有离开,而是好奇地盯着奄奄一息的张永,明明没有火,他身上却像有一股热浪,冒着烟。
忽然,他胸口一阵闷痛,又吐出一口心头血,脑袋竟有些眩晕。
他连忙掐指一算,果然,是他在那吕家施下的禁制断了,术破了一半,那对童男童女该是被挖出来了。
他又看向地上的张永,对方的气运正在飞快流失,使得他这遭的反噬越发严重,整个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人没用了。
黑袍人对张永的濒死没有一丝情绪,倒是对在吕氏祖坟那边的人起了莫大的兴趣和兴奋,以及一丝斗意。
赤元那老匹夫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不差,不知面对面时,又是谁更胜一筹?
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黑袍人起了兴致,竟是不顾自己遭了反噬,用大衍术去筮占,一点点的拨开眼前的雾瘴,快了,快看到了。
秦流西刚给吕笑珊喂了一颗丹药,似有所感,眼里有一丝诡异的戾气,一手掐印,曲起双指,瞅着那虚空。
黑袍人凝目看去,雾瘴一散,他的瞳孔刚要聚焦,然而眼前似有两根巨棍向他飞插而来。
“我插。”
黑袍人的识海猛烈一痛,双眼刺痛,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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