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接过那荷包,有些讶然。
但凡用至诚的心做出来的东西,不管是匠活还是绣件,都能从中感受到动手的人的诚意,若此人灵魂纯净,则所出物件更有灵气。
秦流西就从这个荷包感受到了对方的赤诚和极纯粹的祝福。
果然是有大功德气运之人啊!
“做得极好。”秦流西修长的指尖抚摸过那个福字,把随身携带的大荷包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如针包,如符箓,还有几个小瓶瓶罐罐,都放到了这个和之前一样大小的荷包里。
看来佟妙儿察觉到她这荷包,故而做了一个差不多大的。
佟妙儿见她当场换上,眼睛亮得如落了星点,更欢喜了。
“这个给你,抹额头这道疤痕很快就好。”秦流西把一个小玻璃管塞到她手里,随后告辞。
佟夫人他们亲自送秦流西出了府,看着马车走远了,这才回府。
“妹妹,少观主说这是抹你额上疤痕?”佟大奶奶看向佟妙儿手中的瓶子。
“嗯。”
“我看看?”
佟妙儿把那小管递了过去,佟大奶奶把瓶子举起,对着阳光一看,液体流光溢彩的,不禁瞳孔微缩。
“这,这是?”她的唇哆嗦着。
佟夫人和佟祭酒都看了过来,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佟大奶奶小心翼翼地拨开瓶塞嗅了一下,脑袋就是一晕,连忙把瓶塞塞好了。
“这水露有啥问题?”佟祭酒看儿媳妇那没见识的样子,胡子一抖,端着脸问。
佟大奶奶脸皮微抽,道:“爹您知道玉雪肌吧?”
佟祭酒当然知道,长生殿那黑心的商家搞出来祸害钱袋子的东西吗,卖得贼贵,用那个钱买些上品文房四宝和书本不香?
“昨晚九玄拍卖馆也有玉雪肌拍卖,最高的拍价是三万两,也就比这管大一点吧。”佟大奶奶说着自己一早就从下仆那听来的消息。
佟祭酒瞪大眼,是他疯了还是这世界的人疯了,三万两买啥不行?
“爹,这就是那三万两。”佟大奶奶酸溜溜地摇了一下那瓶子。
玉雪肌啊这是,那少观主竟然就送给小姑子了!
佟祭酒一个趔趄,拔下一条美须来,啥玩意?
佟夫人惊呼出声:“真的是玉雪肌?”
佟大奶奶把瓶子还回给佟妙儿,道:“没有错的,我曾从想堂姐那看过。”
她那个堂姐也不知哪得来的,比这瓶子还小呢,可也压在箱底舍不得用。
现在小姑子有一瓶,她真的酸了!
“这,这也太贵重了,这可怎么了得?”佟夫人有些无措,这承的情太大了。
佟妙儿低头看着手中的玉雪肌,道:“娘,我的体己钱都交给您,您帮我用少观主的名义做些善事,就是我的回报了。”
回头她再立个长生牌,绣个像供着。
“就你那些月钱这怎么够?我得添些。”佟夫人说着瞥了佟祭酒一眼。
佟祭酒:“……”
完了,他藏在靴子夹层的私房钱怕是要黄!
佟大奶奶笑道:“那我也添一些,回头给娘送去。”
佟妙儿轻轻的抿着唇,眉眼弯弯的。
而回程的马车上,滕昭看着秦流西道:“您喜欢那姑娘。”那么贵的玉雪肌随手就送出去了。
秦流西摸着荷包,笑道:“嗯,是个很纯净美好的人。”
滕昭看了一眼那荷包上的福字,没说话。
他也得做点什么才行了。
转了一趟长生殿给那对吃观音土的母子换了两个经方,告知他们自己要离开,这药大胆吃,反正姓陆的会结账,受了徐氏的磕头礼又交待了老白看顾。
再回到九玄拍卖馆,秦流西就看到熊二在来回踱步,一看到她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立即上前。
“怎么,景小四他们家又出事儿了?”秦流西看他满脸急色,不由挑眉。
熊二讪笑:“您可真是神机妙算。”
可不就是出事了。
这还不是小四一个人出事,是全家倒霉,先是他祖母病了,然后就是他那个渣爹睡姨娘的时候,不知咋的那小姨娘忽然就翻了白眼,凉了。
把人给睡死了,可把长安侯吓得当场就萎了,从床上掉下来时,那下身正好撞在床前的脚蹬尖角,见血了,萎得不能再萎。
接下来是景小四,坐马车掉沟里了,可他有秦流西给的护身符护着,倒没出大问题,就是断了手,如今吊着,而他那个车夫却是遭了重伤,人还没醒来呢。
这么多倒霉事一起来,又有之前的前车之鉴,景小四是打死都不信是巧合的,估摸就是那该死的泰阳道长下黑手了。
果然天不亮的,长安侯府派人守着的祖坟那边传来了消息,说祖坟被动了,老太太一下子就激动得晕死过去,长安侯顾不上自己萎不萎的,拖着病体带着景小四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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