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彦回到家中,就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祖父,怎又咳起来了?”他进了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没事。”秦元山抬头看向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你这是和人打架了?”
秦明彦僵了一下,说道:“就一点小摩擦,没啥事。”
“真的?别是哪里有暗伤吧?”秦元山有些着急,这一急,就更咳得厉害了。
秦明彦连忙帮他顺着后背,道:“您别急,孙儿真没事,就是一点摩擦,还叫人路见不平给帮解围了。”
“哦?是什么人?”
“程咬金。”
秦元山:“?”
这孩子别是被打傻了吧?
以隐身符隐了自己气息的秦流西听到这话,险些破功,这傻孩子是不是傻?
不打算相认
秦流西算是第一次见秦元山这个祖父,这一看,就摇摇头。
抄家流放,对秦家的打击极大,对这个好不容易熬到三品大员的老人打击更大,双目无神,官禄宫晦暗无光,这是与官场无缘了啊。
再看他的气息,面色微微泛青,说话时,肺传啰音,怕是肺水积滞不畅。
秦元山的精气神并不算好,可比起死在流放路上,他又要幸运得多,起码安稳地走到这里了。
“祖父,长姐她为何要到道观修行呢?”秦明彦坐下来开口问。
秦元山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我就是好奇。”
秦元山道:“你长姐小时候身子骨不行,时常生病,是与秦家冲煞所致,而在她五岁那年,她如今的师父出现在我们秦家,言明她命格奇诡,若不离家,恐会早夭,故而早早就把她记在你母亲名下,以你母亲的清贵给她压一压。而那道长告知我,我们秦家十年后会有一劫,只有你长姐入道,才会解我们家命劫,否则秦家必然覆灭。出于私心,祖父才把她送回老宅,跟那赤元道长入了道。”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那老道倒没说假,我们秦家果真遭了大劫,幸而流放的只有十二岁以上的男丁,家中女眷还能归老家,否则,女眷们跟着流放,又是何等光景?”
他们作为男子尚且受不住这流放路的艰辛,女眷又如何受得,更不说,那流放路上的女子,稍微有姿色的,都会遭解差调戏,他们都看在眼里,无不庆幸。
秦明彦听了这缘故,道:“可是她那会儿才五岁,就已离家,未免太残忍了点。”
“是残忍,但出身世家,这就是命,我知这对她不公平,可我是秦家家主,我要虑的是整个家族,彦儿,领导者,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秦元山眸子有几分浑浊,看向虚空,道:“祖父有,这盛京的许多家主都会有,我对她有愧,却不后悔当时的决定。”
秦明彦张了张嘴,万一这只是那道长说假的呢,岂不是害了长姐?
可看到祖父这张苍老的脸,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秦流西冷淡地看着眼前这老人,转身走了出去,跃上了房顶坐下,托腮看着鳞次栉比的屋顶。
为家主者,当顾全大局,考虑的不是一个孙子,一个孙女的前程,而是整个家族。
如果老头当初说的是要把秦明彦带走,他也会如此大义么?
秦流西露出一个讥笑。
斜阳逐渐西斜。
秦家外出赚银子的男人纷纷回巢,她看到了她那个渣爹,两个叔叔,一个堂兄,无一例外,几人都带了丝沧桑,穿着布衣,但精气神比起秦元山,却是要好上许多。
秦流西看着断了一臂的秦伯卿和几人说着今日发生的事,还拿了点赏银出来。
看来公伯乘真的按着她的吩咐关照几人,使他们的日子远比不少流人要强上太多。
秦流西看着这几个大老爷们,虽然面上均是带着疲惫和低沉,却没有一蹶不振,倒似真正适应了一样,便离开了。
她没打算和几人相认。
走出了秦家,她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秦家的不远处,马车边上,有一个管事在那守着。
秦流西眉梢轻佻。
她上了马车。
“是小西吗?”
马车内,那端坐着的中年男人心神一动,似有所感地看向某个方向,并把一碟云糕移了过去?
“可不就是我?”秦流西撤去了隐身符,大变活人,现出真身来,看着对面那人咧嘴一笑:“大兄弟,好久不见了。”
公伯乘额角一跳,瞪她一眼:“莫调皮,我都能当你爹的年纪了。”
“当我爹太惨了,在那生火呢!”秦流西指了指秦家的方向,又说:“你怎么在此,我以为你早就去西域了。”
“还没启程。”公伯乘道:“要不是你给那两个小乞儿平安符,我还不知你来了。”
“有点事来了这边办,顺便看看那几个人。”秦流西捻了一块云糕放在嘴里咬着,那香甜入口即化的口感,让她满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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