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璟把果子送到嘴里细细咀嚼,指头大小的果子并无果核,但却是汁液饱满且清冽甘甜,果肉细腻无渣,吞咽下去后,胃部竟像熨帖了一般,有些暖意,十分舒坦。
“如何?”权安紧张兮兮地说。
权璟没说话,只伸手再拿了一颗,又一颗,再伸手。
啪。
权安把玉盒轻轻盖上,对上权璟那双黑黜深邃带着些许不满的凤眸,道:“公子爷,这一共才三十颗,您猜花了多少银子?”
权璟的舌头舔了舔唇瓣的汁液,一时竟有些不敢回话。
秦流西说有点贵,而他吃了三颗,权安就小气的盖上了玉盒不让再吃,想必是真的贵吧。
“你说。”我受得住。
权安笑得比哭还难看:“您刚才吃了将近一千两银子。”
权璟指尖一颤,默了半晌,道:“一颗三百多两,不贵。”
他还没娶妻,私房钱也有,应该还能够吃。
权璟难得有些贪婪的看向那玉盒。
权安见状,把玉盒放进怀里,道:“公子爷,贪多嚼不烂,三百多两一颗不贵,贵的是它难得,少观主说这东西果期短,采摘难,您一下子吃个饱,吃没了,就是咱有钱,都买不来了。”
权璟有些遗憾,其实也不是嚼不烂的,他还能吃一颗。
正要开口说话,忽地脸色一变,他嘴一张,哗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再见水神风伯
权璟忽然吐血,把权安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把秦流西叫来,声音又尖又厉的诘问:“刚吃完这个珍果,公子爷就吐血了,这是毒果吗?”
他盯着秦流西的眼神带着杀气。
“权安,不可无礼。”权璟擦掉嘴角的污血,又看向秦流西,道:“没事,就是忽然胃部有些不适,就吐了。”
秦流西看了地板上的黑血一眼,拿起他的手腕扶脉,眉梢一挑:“还想吐吗?要不再吐几口。”
权安顿时黑了脸。
权璟却是看着地上的黑血若有所思,道:“这血吐出来,反而对我有点好处。”
“公子爷,您这话的意思是?”
权璟道:“这吐了血,身体反而更舒坦松快了些,是这个果子的原因?”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了权安一眼,道:“我说过,这果子的珍贵是在于洗骨伐髓,不是讲笑。”
权安脸一红,连忙拿出玉盒递过去,道:“公子爷,那再吃几个,多吐几口,兴许把毒都吐出来了。”
权璟:“!”
你还是继续小气吧。
秦流西按着玉盒,说道:“一日吃一两个也就够了,多吃也就这样。还有,你就是吃上一筐,你的毒也不可能就这么给吐光了,否则我何苦费心去找克制赤焰蚁的天敌给你解毒?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权璟心想确实,要这么简单,那真是他的大幸运了,吃些果子吐几口血就能把毒解了,简直不要太舒爽。“这果子只是可以凝气养身,使你的身体没那么虚弱,能吐出这些污秽,算是意外之喜。”秦流西道:“这银子花得值当,当补品吃着吧。”
权安道:“这一盒也不够吃几日的,我好像看到黄老爷有两盒,我们一并买了。”
“没了。”秦流西手一摊:“人已经走了,我早说了,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权安瞪眼,这么快就走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权璟抬手,对秦流西道:“无妨,若是还有,还请少观主给我留着点。”
“不嫌贵?”
“不差这点银子!”
秦流西举起大拇指:“不愧是权家嫡公子,就是大气!”
权安:“?”
这是在内涵我吧。
权璟看向地上的黑血,对权安道:“快些去取了水来,把这腌臜清理干净了。”
这个道室既雅致又舒服,添了污秽实在是不该。
“不用了。”秦流西施了个去秽术,那一滩血,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主仆俩瞪目结舌,傻了似的盯着地板。
权璟下意识地摸了摸,一点都没有,干净得连尘都没有,看向秦流西,这是怎么做到的?
权安一面呆滞,他就说见鬼了吧。
“一点小法术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这肯定是在炫耀,和那个烂大街货的梗一样。
权璟哑着声音道:“玄门五术,果真不同凡响。”
秦流西笑了笑,指了指墙上的经文:“参道吧,静心凝神。”
权璟点了点头,待秦流西出去后,才看向权安,道:“此后不管如何,不许质疑少观主,别说吐两口血,就是这条命没了,也是我的命数,与人无尤。”
权安一颤:“公子爷……”
“我这命本就是有一日算一日的,既然已经找到少观主,她也接下我这个事,我就全然相信她。”权璟道:“而且,我的生机已经出现了,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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