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梅娘。”王氏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秦梅娘,惊叫出声。
宋语嫣也是摇摇欲坠,看娘亲倒下,她也是双腿发软,一个趔趄,被秦流西一拉,按在了椅子上。
秦老太太头脑发晕,也不知是因逃过一个被批死的劫而松了一口气,还是被秦流西说宋语嫣她爹死了而吓到,脸色也有些发灰,接过丁嬷嬷的茶猛地灌了下去。
顾氏已经连同王氏一起把秦梅娘给扶到椅子上坐下,谢氏再回过神后,尖声道:“西儿,你这话也太尖酸了,什么叫那个谁没了?”
秦流西掐了一下秦梅娘的人中,对方清醒过来,一把掐住她的手臂,嘴唇翕动,还没说话,眼泪已经先滚落下来。
“你这是说笑的还是?”
秦流西摇头道:“我从不拿生死说笑。”
秦梅娘的手一软,滑落下来,眼泪像决堤似的,流个不停。
“流西表姐,这怎么可能,我爹他怎么会没了,你是不是弄错了?”宋语嫣满脸的惊慌失措。
“我看你面相父母宫中代表父亲的宫室晦暗泛黑,这才会以太素脉法替你探脉测吉凶祸福,自然能窥看你的一点命数。”秦流西说道:“你也可以不信,但是你和语晴虽然被赶出宋府,也还是他的亲生女儿,更是嫡女,宋家应该会来报丧。”
宋语嫣从椅子上滑落在地,浑身发软,面无人色。
秦梅娘已经哭出声了。
宋立扬是渣,在她娘家落败后,就毫不犹豫地把她们母女三人赶出了宋家,她当时是恨毒了他,觉得他无情无义,休了她就算了,连两个女儿都说不要就不要。
可他再无情,也是两个女儿的爹,如今他死了,两个女儿就冠上失怙的名声,在亲事上就更难说好的了。
还有一点,早死不死,偏要在女儿快及笄时,他就死了,那女儿的及笄礼怎么办?
秦梅娘越想越是伤心,在心里骂着宋立扬死都不会挑个日子,王八蛋。
“哭什么哭,他那样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有什么值得你哭的。”秦老太太的头突突地跳,沉声道:“这事还没定数,哭早了。就是事情确实如此,也不必你为他守寡戴孝,你如今只是秦家的姑奶奶。”
秦梅娘吸着鼻子道:“母亲,我只是心疼语嫣她们,她下个月就及笄了,却偏偏……”
秦老太太看了失神的宋语嫣一眼,道:“事真如西丫头所言,到时候再说吧。”
谁曾想到,这相个面也会相出这样的坏消息来呢?
谢氏问:“西丫头,你连生辰八字都没问,就看个面相,扶个脉像,当真是相准了?你看……”
“相人不相己,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难以相出命数,我不会给你们相命的。”秦流西想也不想就先堵住了她的话:“再说了,相面说出好事便罢,不好的,像如今,有什么好相的?”
谢氏看向秦梅娘她们母女,闭了嘴,确实是不相好过相。
秦流西继续道:“丁家的宴不必去,去了也只是招人奚落,还给他脸了,别人不要脸,咱们是要的。”
现在这情况,谁还有心思去赴什么宴呢?
只有谢氏稍微遗憾,但也不敢说什么,免得又招秦老太太不喜。
秦流西看着秦梅娘道:“大姑母也别哭了,语嫣她爹死得突然,宋家人很可能会让她们姐妹重新回宋家奔丧,然后不会放回来的,你该想怎么办才好。”
秦梅娘一惊。
防范于未然
宋家会让宋语嫣姐妹俩回去却不能再回来这话,惊得秦梅娘都忘了哭了。
王氏是内宅主母,稍微一想,就知道秦流西这话的意思了,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有些担忧。
秦流西看向宋语嫣道:“我记得,除了你和语晴,你们就只有两个弟弟吧?”
宋语嫣点点头。
“说句难听的,当初宋家是脑子进水,才会把你们都给了姑母带回来,否则,你估计马上就要出嫁了。”秦流西垂眸,讥讽地道:“把姑娘养这么大了,白白让她们走了,若是留下,甭管嫁谁,这联姻了,都是姻亲,说不准就能帮助娘家兄弟呢。”
她说的话真的带毒,还满满的讽刺,可在座的人都懂得不能再懂了。
是啊,宋语嫣本来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只是她爹是庶长子,她虽然是嫡女,但在家中,地位并不比其她堂姐妹,可庶出子嫡女,也是嫡出,她自己也长得不差,就算不能嫁位高权重的做嫡妻,哪做侍妾或是续弦呢,再不济,一些小官,那也是联姻。
可宋家把秦梅娘休了,偏偏还让两个已经可以说亲的姑娘也跟着撵出来了,白白丢了两个可以联姻的好对象,这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
宋语嫣已经慌了,道:“那你说他们让我们姐妹回去奔丧的话,真就留在那了?”
“人么,都是逐利的,你们姐妹都生得好颜色,嫁谁不能带来利益?你问这个问题,不妨试着代入一下宋家人的想法,你要是他们,会如何?真待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