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心狠的,还没熟就催着他来,分明是怕自己妨碍她招蜂引蝶。
偏偏自己只有听命的份。
人间真苦。
封俢入了定,唇线勾了起来。
但是值得。
七月里,秦流西过了个生辰,今年不比去年,府中大大小小的人都给她送了一份生辰礼。
到了中元节,她以少观主的身份在观里主持了大法场,白日布施和超渡阴魂,场面庄严神圣抚人心,不但让不少信徒叹服,就连秦府众人,也觉得心头异样。
她们明白和秦流西始终格格不入的缘由是什么了,她们不过芸芸众生的内宅女子,而她却是站在顶端上让人仰望敬慕的存在。
是的,时过一年,秦府不像去年那般不出门了,今年这道场,秦流西提了一嘴,除了行动不便的秦老太太,王氏带着府中女眷都来观礼了。
眼看着信徒对秦流西的信服和敬服,王氏等人与有荣焉,而秦明月姐妹则是心情复杂,眼里有着嫉妒更有一点羡慕。
而最让她们觉得复杂的是,原本对她们避之不及的夫人又因着她而对自家热络了。
像于夫人,主动的带着新任同知夫人来和她们结交打招呼,还说秋日办赏菊宴时送帖子过来,这都是沾了秦流西这个少观主的光,为啥,因为她们三句不离她的名号啊。
是,或许这些夫人的品阶都不如从前的秦家,可秦家落魄了,被圣人恶了,连普通富商都不如,有官眷不怕避嫌带她们玩就很不错了。
这都是托了秦流西的福。
“大姐姐那一身法袍看起来好威仪,道袍也能这么好看的?”秦明歆小声地对亲姐秦明月说。
秦明月说道:“自然不是,你看其他道人就不是那样华贵的袍子,因为她是少观主才有此殊荣。”
“少观主不就是要继承道观的,那她以后真的不嫁人了?”秦明歆瞪大眼。
秦明月沉默,内心腾地冒出一个想法,有人配得上她吗?
不对,她会看得上谁吗?
她抬头,看到秦流西拿过道人的一个篮子,开始派发福袋,有人欢天喜地,有人向她磕头,满脸崇敬。
她的路终究和她们这些普通女子不同的。
秦明月心里生出这么一个认知,垂下眸子,内心越发的复杂了。
在中元节做了两日法场和布善,使得清平观的名声更盛,秦流西便想着让赤元老道前去闭关。
然而,京中来人了。
来的还是一个熟人,陆寻。
“少观主。”陆寻向秦流西拱手作揖。
秦流西有些意外,道:“陆大人怎么会来此处?”
陆寻笑着说:“除了公干亦受人所托,想请少观主走一趟。另外,还有个消息想告知少观主。”
“哦?”秦流西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什么消息值得陆大人跑这一趟?”
“不知少观主可还记得吃观音土的那对母子?那余氏向大理寺告发了光禄寺主薄林棹贪墨受贿,安插人手在康武二十五年七月祭祀大典中行祸乱之事,栽赃陷害忠良,还提供了账册所在位置,大理寺受理了,搜寻证据并上折,圣人震怒,下旨严查此事。”
秦流西眉梢一挑:“怎么,那林棹这么快就去跟余氏抢孩子了?”
陆寻双眼明亮,道:“你知道?”
“你忘了我是靠什么吃饭的?神算子掐指一算。”
陆寻:“……”
看把你牛气的。
他咳了一声,道:“林棹的夫人小产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他便想要抢回林朗,才逼得余氏告发了他贪墨一事。”
秦流西道:“那林棹贪墨一事,就真能使圣人觉得我祖父是被栽赃陷害的,从而平反?”
陆寻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声音微低,道:“光是一个小主薄贪墨自然不会让圣人震怒。”
秦流西看了过去,等着他的下文。
“但这个贪墨事件和嘉太子的余孽有关联就不一样了。”
秦流西垂眸,懂了,要问谁是当今圣人的肉中刺,自然是他那个惊才绝艳的兄长嘉太子,要不是因为厌胜之术和后来的逼宫不成,谁当皇帝还不一定呢。
圣人刚登基那会,忠于嘉太子的朝臣不少,圣人执掌朝政也费了不少心神,所以当时朝政极为不稳,还是圣人以铁血手段震慑百官,才坐稳了皇座,但嘉太子仍是他的心头刺。
所以这样的禁忌是提不得,更别说疑似嘉太子的余孽在搞鬼了,还动到大祭祀上,是想要做什么?
秦流西好奇地问:“怎么,光禄寺中有嘉太子的余孽?”
陆寻却没回这话,只笑道:“总之,这事大理寺已经在审查,你知道你们秦家平反在即就是了。”
贪财的形象深入人心
陆寻其实有些佩服秦元山的,被流放一年的时间,身上背着的罪这么快就能平反了,这都托赖了他这个孙女的福。
须知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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