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不了,而且,他也活不长,我何必为这样的阴损人添个杀孽。”秦流西淡淡地道:“他如今这个样子,也成不了事了,苟活几天,自有债主上门讨债,而他下了地府还得受刑罚。”
阴山该死,但有些人更希望他死在他们手上。
匡山看向那还滋滋冒着烟的阴山,视线又在他的断手上溜了过去,好吧,这要是还能卷土重来,那他确实有几分道行的。
秦流西收了阵盘,对匡山道:“你走吧。”
匡山哦了一声,又问:“那珠子是酆都大帝的那串么?”
嗯哼。
秦流西把天珠挂回脖子上,点了点头。
匡山的眼神都有些裂变,道:“他老人家的串珠怎么在你手里呢?”
难不成她还敢去地府嚯嚯?
“自然是看我聪明乖巧,赠给我的。”秦流西咧嘴。
呵呵,我看你是臭不要脸!
匡山也就心里吐槽,嘴里没敢怼,寒暄两句就走了。
秦流西这才摸着忘川的手,扶了扶脉,问:“可有哪里不舒坦的?”
忘川摇头:“就觉得冷。”
“回头师父给你一张养神符养一养。”秦流西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玄心很勇敢,都敢用法宝对付阴魂了。”
忘川被夸得小脸有些通红,欢喜地低下头,呐呐道:“师父在,不怕。”
秦流西笑了,摸了摸她的发顶,道:“那你记得,师父在,什么都不怕。”
忘川点点头。
刘府。
刘大爷那院落,刘大奶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简直可以说响彻云霄,惊得附近的鸟儿都不敢在此停留。
而刘夫人,听着里头那惨叫声,还有那一盆接一盆端出来的血水,眼皮直抽,却完全没有半点要进产房的意思。
要是搁在她未知引儿一事时,长媳要生他们刘家的大孙子,她早就进去产房亲自盯着陪产,更会劝她莫要叫得狠了到时候生产反而竭力了。
但知道那阴损的事后,她就没有半点要帮忙劝告的意思,内心还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叫吧,用力点叫,到时候也甭生了。
这念头一出,刘夫人自觉阴暗,连忙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闭着眼老神在在的等着。
此时,刘夫人的儿子刘大少爷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问:“生了没?”
他一边问一边往里冲。
刘夫人喝住他:“妇人生子,你凑什么热闹,外面等着去。”
刘大少爷脚步一顿,也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里面的惨叫声让他打从心里惊秫,也没再进去,而是在门口喊了一声:“婉儿,我就在外面等着。”
“刘晖,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娘不生了,滚。”刘大奶奶的怒吼声传了出来。
刘晖身子一僵,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拂了袖子来到刘夫人身边等着。
刘夫人眸光轻闪,这几日刘晖跟着他爹去应酬,昨日才回的府,她也没跟两人说刘大奶奶干下的缺德事,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一套。
她就想着,等刘大奶奶生了,看出来个什么玩意,她再说,有证有据,才有说服力不是。
没曾想,今日就早产了。
刘夫人额角青筋跳了一下,想到秦流西说的话,再听着里面的惨叫,打从心里觉得产房里是有那东西在作祟。
她下意识地摸向手腕,但却是空空如也。
是了,她平时戴着的一串佛珠在进来这屋子之前,就摘下交由嬷嬷送回匣子里。
刘夫人阖上眼,掩住眼里的冷漠和狠意。
这样的媳妇,刘家消受不起。
刘大奶奶同样惊恐无比,身下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子剐开肚子似的,再徒手撕裂她的骨头,用钝锯锯着。
疼,好疼。
生孩子原来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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