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姑娘和二姑娘了吧,几年不见,都出落得像花一样了。”老嬷嬷笑着上前,拉着秦语嫣和秦语晴的手打量了一番,道:“老奴是相府太夫人身边的嬷嬷,这次是特意奉了我们家的老夫人的命来接你们姐妹过去一见的。”
秦语嫣她们强忍着激动,向她福了一礼,道了一声好。
老嬷嬷倒没避开这礼,大方的受了,继续道:“本来你娘亲也是要亲自过来接你们姐俩回家的,奈何她被老夫人给拉着说起了佛偈抽不得身,只能我老婆子来了。”
“娘她可好?”秦语嫣声音略有些哽咽。
“好,除了挂念你们姐妹。”老嬷嬷嗔笑道:“你们也是,生父这边该尽的孝都尽了,也该早些回去大娘子身边侍奉才是,怎还乐不思蜀了?”
宋老太太说道:“语嫣她们是我们宋家的姑娘,自然是在宋家的。”
老嬷嬷讶然:“可当初你们休弃秦大娘子时,不是把两个姑娘都给了她么?要不大娘子也不会带着她们立了女户改了姓。”
宋老太太黑了脸。
老嬷嬷又道:“还有,太夫人您还真不好把大姑娘她们留着,听大娘子说给大姑娘算了一命,流年不利,还不好早婚呢,否则嫁谁克谁,甚至克六亲的。”
宋老太太心头一颤。
杜氏说道:“算命什么的,这都是无稽之谈。”
“这话可不这么说,神明就在头上,凡人做了什么,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怎么有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呢?大太太你说可是这个理?”老嬷嬷笑呵呵地,又哎哟一声:“老婆子这嘴太碎了。老夫人,我们家老夫人还等着大姑娘过去,要挑个花样,好让大姑娘帮忙做个抹额,那老婆子就带着她们回相府了?”
“这……”
“太夫人要是不放心,大可以也派个嬷嬷随行护送,亲自看我们进了相府再走也是可以的。”老嬷嬷开口堵住她的话。
宋老夫人气得要命,看向秦语嫣,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嫣儿,你真舍得祖母吗?在宋家,你们还是大小姐二小姐。”
秦语嫣不笨,亲娘都托到相府这样的人情来她们姐妹,明显是怕宋家扣着人不放而借势,她怎么能拖后腿?
她淡淡地笑:“老太太,我们姐妹已经改姓秦了,是秦家姑娘。老太太有很多嫡孙女,而我娘,只有我姐妹二人。”
宋老夫人沉了脸:“你可要想清楚了,在宋家你们还是穿金戴银着罗裙的千金小姐,跟着你娘,也就是个庶民。”
秦语嫣拉着秦语晴,向她一拜:“我们祝老太太余生安康。”说完,就站到了老嬷嬷身后去。
老嬷嬷这才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她带着姐妹二人往门口退,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道:“对了,秦家出事突然,又被封,听秦大娘子说嫁妆单子在秦家锁着也拿不出来和贵府对单,但这嫁妆单子说不准很快就能拿回来了,贵府恐怕要准备好,要不然秦家上门拉嫁妆时,对不上倒要出洋相啦。”
宋老夫人和杜氏脸色巨变,秦氏的嫁妆,哪还有什么?
“秦大娘子虽然被府休弃,却并非犯七出,又生了两个姑娘,这嫁妆自然是能取回的,贵府也是清流之家,不会昧下吧?”老嬷嬷又插了一句。
杜氏道:“她是被休,怎么可能还能拿回嫁妆?”
宋老夫人低声呵斥:“闭嘴!”
老嬷嬷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这姨娘扶正的,就是上不了台面,便道:“女子若无犯七出,更无犯大过错,即便被休,嫁妆自然可以取回。从前不取,不过是嫁妆单子封在娘家赶不及,而贵府……呵。”
宋家要是个重情的,当初把人赶走时,即便没有嫁妆单子,也应该把嫁妆也还给人家,偏偏他们要人净身出户,还连自己的血脉都逐出去,真是狗!
报应不爽
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管是宋老夫人还是杜氏都不愿意,她们肯定不想让秦语嫣姐妹离开,可偏偏来接的人是相府老夫人的老嬷嬷,她们倒是想拖到事成之后,可老嬷嬷却说起了宋立均的官职,那是一种威胁。
杜氏不在意,可宋老夫人在意,因为那是她的嫡子,为尚未发生的事而损了嫡长子的前程,得不偿失。
那嫡亲儿媳潘氏更是虎视眈眈,亲自把老嬷嬷她们送出去。
用她一家子的前程去换小叔子和杜氏家的前程?
做大梦呢!
宋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气得身子发抖。
“真是不识抬举!”杜氏也恨。
宋老夫人把茶杯用力掷过去,怒道:“都是你出馊主意,如今好了,人走了,你看你要如何收场?”
那茶杯就擦着杜氏的脸飞出去,吓得她花容失色,道:“娘,这人又不是我撵走的,怎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当初你非要缠着力扬发癫,两个姑娘能被秦梅娘带走?又会弄成这般?”宋老夫人恨恨地道:“小门小户出身,这眼界就是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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