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都是用哪里的土?”
智成道:“也不知你过来时可见到一个尸坑?用的就是那边的土,藏阴带煞,以这样的泥土掐出来的佛像,被香客供奉久了,自然也沾了其阴气并心带戾气,若再被暗示蛊惑,什么都能做出来,包括自裁献祭。”
他说着,看着自己那脏污的双手,道:“而这些罪孽,贫僧亲手沾了,死也还不清喽。”
年轻和尚恨恨地道:“主持,若不是慧全以那些人强迫,您也不会甘愿同流合污。”
他看向再远处的木屋,眼神又怜又悲。
“没错,慧全那恶贼为怕我们逃跑,甚至让人断了我们的腿。”另一人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断腿,咬着牙龈道:“他会下地狱的。”
“怪不得我看他们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业障,原来都是你们担了。”秦流西讥讽出声。
“这些佛像阴邪,勾人心智,香客若因为它出事,自然都是我们担着,因为都是从我们手里掐出来的,他们却是什么都没碰,只供着外面的佛,自然干净。”
秦流西又问:“那前面尸坑里的尸首又是从何而来?”
“有些是挖密道的人,有些则是被掳过来的妇人死亡的,有些则是从义庄或者乱葬岗找来扔在那的。”
秦流西惊问:“为什么要从别处拿尸首填尸坑?”
“一是养阴土和养尸虫,二是炼阴煞地,就是那些圣尊佛像,为了阴气重些,都会拿到那边去存放一阵子。”智成微微阖眼,老脸有些不忍和无奈。
秦流西的脸都绿了,这是什么邪恶之谷,背后的邪修是想干什么?
“掳来的妇人都做什么?也是智成他们干的?”
智成刚要回话,山上木屋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以及呼救声。
众人脸色微变。
巧了,我也是打了再说
秦流西赶到呼救的地方,迎上就撞上两个高大的壮汉,对方看到她时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祖宗!”秦流西看到他们身上缠着的命孽,两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又勾了一丝阴气弹了过去,将他们紧紧束缚缠绕。
倒在地上的壮汉:“?”
脸好疼,身上好冷,啊啊啊,有鬼啊!
秦流西已经进了木屋,这一看,脸色一沉。
屋内有十来个女人,都是挺着肚子,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神色麻木,面如死灰,哪怕看着地上不停挣扎呼痛的女人,大部分人也是无动于衷。
她们终有一日也是这样的。
只有两个女子手足无措放声尖叫,喊着帮忙,但无人上前。
“你们也会有生的时候。”一个女人喝道。
有些人眉目一动,冷笑:“生?凭什么生,死了倒一了百了。”
秦流西的出现,让屋内的人惊住了,这人是谁,不是山下的和尚们,更不是山殿里的畜生。
秦流西扫过她们,来到那在地上抱着肚子叫痛的女人,看到她身下殷红一片,这是见红了,要生子了?
她唇一抿,近来接生的活儿,好像见长了。
“你,你是谁啊?”
众女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样,脸容凉薄,眉目精致俊秀,一身青衣,一时倒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她现在情况危急,你们不帮忙吗?”秦流西道:“孩子要出生了。”
她这话才落,那在地上的女人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不,我不生。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秦流西怔住。
有人冷道:“生了,孩子也不过是被拿走,然后月子都没坐好,继续怀不知孩子爹是谁的胎,一直重复被轮着压,怀孕,生子又怀孕,暗无天日,生不如死。”
“你们……”
“他们说的对,我们只是母猪孵化人罢了。”那人讥笑出声。
众女都低下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啊,噗。”地上的女人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喷了出来,身子不停抽搐,死死抱着肚子,眼神涣散,脸上却是一副解脱后的轻松。
她死了,情愿咬舌自尽,也不愿生下腹中的孩子。
屋内一片静默。
秦流西看着那始终没有合上眼皮的人,那渐渐泛青的脸,再看她那高高挺着的腹部,气息也渐渐的微弱下去,一时没有动弹。
“小友,帮她剖腹吧,孩子到底是条生命。”智成不知何时来到了木屋门口,见了此情此景,叹了一口气。
“谁敢!”众女像是猫被踩中了尾巴,一下子弹跳起来,狠厉地盯着智成:“老秃奴,你这是要助纣为虐?这孩子剖出来,还不是被拿去制成婴鬼?如今死在这里,倒不会害人了。”
智成张了张口,垂下了头。
屋中再次静默。
直到有一点动静传来,秦流西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那已死去的女人,她那宽大的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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