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给您施针。”
赤元老道:“养着就行。”
秦流西拿了针,扎在了他的昏睡穴,赤元老道没有提防,眼一瞪一闭,歪头晕了过去。
殺元子看了秦流西一眼,往墙角蹲去,拿手指画着圈圈。
这个师弟好像想杀人。
耳边没了呱噪声,秦流西淡定取穴,手捻着金针在各处要穴扎下,每下一针都在催动体内真气,灌在金针处,使得真气通过金针导入经脉,疏导他体内内伤淤血。
随着金针扎下,赤元老道的脸色越来越好,没有刚才那般青白,而过度失真气的秦流西却是成了雪色,额上全是密汗,唯有扎针的手还稳如泰山。
直到金针全部扎下,她收了内劲真气,噗的喷出了一口血,手抖得不成样子。
殺元子见状冲了过来,满脸担忧地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抓着发髻团团乱转。
秦流西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又吞下一枚丹丸,盘腿坐着,开始调息。
待得留针时间到,她才睁开眼,脸色好看些许,一一起了针后,双指再搭上赤元老道的脉象,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在看到他的满头银丝和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唇线又紧抿起来。
天色大亮。
赤元老道睁开眼时,眸子半眯,耳边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扭头看去。
秦流西靠在墙边入睡,正发出细微的鼾声,只是也不知是不是梦到什么,眉头一直皱着。
赤元老道翻身坐了起来,感受到体内真气在流转,自己一探,再看秦流西的脸色,有些无奈又心痛,这个痴儿。
秦流西听到动静,腾地睁眼,看师父醒来,便走了过去拿起他的手扶脉。
赤元老道一嗔:“放心吧,为师还死不去,倒是你,怎么用金针导气了。”
秦流西没回这话,道:“赤真子已经死了,您就安心在这里闭关,其余事都不必管,回头我给您炼些丹药送过来。”
赤元老道试探地说道:“要不,我还是回去道观后山闭关?这里走来走去,你也是多有不便。”
“此处灵气更浓。”秦流西沉声道:“您现在的身体,也经不住折腾了,我意已决,不必再说。”
赤元老道看她丝毫没得商量的语气,知道这小祖宗现在惹不得,而赤真子又没了,便道:“行吧,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架空就架空呗。”
秦流西冷笑:“您以为您跟我插科打诨的,我就不跟您计较昨晚您把自己弄成那样的事了?”
赤元老道立即喊冤:“是他先过来找我麻烦,我总不能干坐着任他往死里打吧?你看,为师多少有点用的,好歹拖到你来了,那家伙可不会再活过来了。说起来,我们争了一辈子,还是我这当师兄的胜他一筹,收了个好徒弟。”
“您就作吧。”
赤元老道嘿嘿地笑了一下,又道:“他的修为精进不少,又有一个佛印作法器,确实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是和那恶佛勾搭在一起,他自己也承认了。”
“管他和谁勾搭,反正他死得连渣都没有,您也不必再想这个事。”秦流西看着他道:“您只需要养好您自己,就是大善了。”
赤元老道知她担忧,也没和她对着干,便点了点头,又提醒她:“昨晚你从赤真子那身体勾出来的魂?”
秦流西也才想起兰宥,把对方从养魂瓶给放了出来,被业火焚烧过,他的灵魂十分虚弱,哪怕经过养魂瓶温养过,仍是虚得很,一副随时要溃散的样子。
兰宥看着她,那是眼神十分温纯的孩子,一双眼睛很是清澄,虽然魂体虚弱,仍向秦流西拱手一礼:“多谢大师救我。”
“兰幸找了你许久。”
兰宥眼睛一亮,但又黯了下来,说道:“大师,我本就是来自异世,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没了,我这灵魂本就被那邪道给打压熔炼过,如今又经了焚烧,迟早是要魂飞魄散的,就不见他了。你告诉他我已经不在了。”
秦流西看着他道:“你这魂,我会尽量给你蕴养着,有机会的话再送你去轮回。但兰幸那边,却不能这么瞒着他,因为他为找你,已经得了心病。心病仍需心药医,如果按着你说的做,那么他活不下去的。”
兰宥愕然,哽咽道:“他怎这么傻?”
“先进来养着,你不适宜在外久呆。”秦流西让他进瓶子里,道:“回头我再带你去见他。”
兰宥这回没说什么,十分爽快的进了养魂瓶,他不能让兰幸就这么郁郁寡欢而死。
疑似又一块佛骨没了
兰宥的那具身体被焚烧过,已经是不行了,若不然,秦流西倒可以让他回到那躯体里养着,但却不能。
秦流西把兰宥的肉身葬在了小龙脉那边,然后又来回跑了两趟,取了上品的玉石在木屋那边布了一个聚灵阵,让赤元老道在其中修行,这才回了灵虚宫。
黑沙一直在这等着,看秦流西来了,见她的脸色并不太好,还十分疲惫,道:“你这是被吸干了不成?脸色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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