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孙大夫一转身,哎了一声,双眼一翻,就往秦流西那边倒了下去。
秦流西:“……”
厉害了,这老头戏精不说,还想碰瓷啊!
来人也是一脸懵,怎么晕了?
“怕是中暑了!”秦流西不走心地把孙大夫往肩头一搭,半扶半拖的把他拉到一旁用木板搭起来的临时床榻上。
孙大夫抽了一下,能配合一点吗,这天都快飘雪了,你说中暑谁信?
有个家中有矿的汤二公子……
孙大夫说倒就倒,吓坏了药童,连忙丢下手上的东西从柜台后面出来,来人只看了一眼,见孙大夫脸色泛青,也出不了诊了,立即就走了,反正武城不止这一个大夫,公子那边才紧急。
“行了,人走了,别装了。”秦流西凉凉地说了一句。
孙大夫一骨碌地从床板起身站起来,对药童说:“你做你的。”又对秦流西说道:“我们后堂说?”
秦流西自无不可。
两人从帘子后入了后堂。
药童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这是唱的什么戏?
百草堂后堂也有暂时让病号小住的药房,以方便大夫诊治,秦流西被领到那边坐下。
孙大夫就问:“你老实说,那聂公子被打是和你有关?”
秦流西眨巴着眼:“老大夫,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再说了,我是个好人。至于那个小霸王,只能说作的恶多了,树的敌也多,怕是有人看不过眼,才对他下黑手吧。”
孙大夫心想,要不是你刚才那一招传音入耳,我也是不信的。
不过想到聂家小霸王平日那股做派狠劲,就道:“聂家有个知府大人,也不是毫无根基的,就怕他们会联想到什么,倒牵连了你家里的人。”顿了顿,又道:“对了,要是他们打听到你那个弟弟这么重的伤被救回来,说不定还会去小院找你也说不准,聂家就这么个独苗苗,可不会看着他出事。”
“那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才行。”秦流西笑眯眯地说:“要是找上您,您就说不知我是谁就行。”
孙大夫看她丝毫不惧的样子,心道这般胸有成竹,莫非是有后路?
不过他的提点也到了,就道:“我本也不知你的身份。不过我这里真有个病号,你能看看么?”
秦流西道:“我看诊有个要求,十恶不赦的人不救,人品过于崩坏的也不救。”
孙大夫一愣,随即道:“你放心,品行不坏,家里还为了他积了不少善,但凡逢年过节灾年,都少不了他们捐钱物。你大可以出去打听一番,汤大善人的名号,就没有人不夸的,汤家还是祖辈行善积德的。”
秦流西倒也不觉得这孙大夫往大了夸,便道:“是什么病?”
“就是天生禀赋不足,体弱,没几年好活的那种。”孙大夫叹道。
秦流西说道:“通常说活不了几年的,都会苟延残喘继续苟活着,一年又一年。”
孙大夫:“……”
秦流西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如你说的是积善之家的话,有功德护体,虽然病弱,但也不会真活不了几年,总会有转机的。”
“这不你就是那个转机么?”孙大夫捧了一句。
秦流西:别的不说,顺杆子爬您老是深谙此道的。
孙大夫不等秦流西说话,就说了一句稍等,就屁颠屁颠地走出去,很快就拿着一叠经方和医案回来,递给秦流西:“这位病号是汤家的二公子,今年不过十五,他是早产儿,从他母亲怀上他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保下来,然后在娘胎里呆了八个月就出来了。那孩子我是看着出生的……”
他话一窒息,看秦流西瞥过来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莫名就懂了,道:“我是说,他出生的时候,我就在外间守着,一出来我就抱过检查过了,真真是我见过的最弱的孩子了。”
孙大夫想起汤天佑出生时的样子,比划了一下:“比巴掌没大多少的孩子,真真是如你所说的,全靠了祖荫庇佑才活下来的,可以说的是,也是常年药罐子不断,用精贵人参吊的命,有多贵?他这些年吃的参,比吃饭还多,还全都是百年以上老参。对了,这百草堂背后的东家也是他们家的。”
秦流西却是听出了重点:“常年吃着百年老参,这汤家家中有矿么?”
“咦,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中有矿,金矿银矿都有,从前还有铁矿,只因祖上是从前夏国异姓王明王爷,也是贵族出身了,后来虽然改朝换代,但汤家会做人,把铁矿都献了上去,顺了新皇,也就稳了。汤家如今虽没有人在朝为官,但也被封了个爵位,叫长顺伯,再加上家中豪富,世代行善,所以名声也是极好的。”
秦流西刚要端茶,手抖了一下,竟真是有矿。
她喝了一口茶,稳了稳,道:“长顺伯,这封的爵位有些意思啊。”长顺长顺,长期顺应大灃朝廷么,这就有点恶心人了。
孙大夫心想要不是觉得这封号膈应人,他们也不会喊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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