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俢撇撇嘴:“这还不能说么,这火孽阵要成阵,不是烧人就是煮人,不是邪阵是什么?”
“少观主,这……”
秦流西脸色凝重,抬头道:“这书我拿回去和玉长空送来的那图比对一下,你也别想太多,玉氏藏书众多,说不定他也是从别处拓来。也是巧,不日我会去一趟玉氏,正好问问他。”
兰幸点头。
秦流西和他寒暄几句,再找到清远交代几句观中事务,才和封俢一道回了非常道,找到之前玉长空送来的信件,抽出那张图一比。
封俢呵了一声:“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十有八九了,这就是邪阵嘛。”
秦流西皱眉,玉长空从哪拓的图?
秦家平反
秦流西本想安排好家中诸事就去玉氏找玉长空,可进了十一月,漓城下了几场大雪,昏迷多日的秦老太太终于醒了,但因为长时间昏迷,身子极度虚弱,话都说不了,更别说动弹了,醒来不到一刻钟又沉睡过去。
这让秦家众人心底发沉,完全没有半点老太太醒来的欢喜,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果然,老太太醒来仿佛只是一个征兆,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昏昏沉沉的,人一天比一天瘦,醒来也只是嗫嚅着嘴,像是叫着谁的名字,谁都不敢猜,但谁都知道,她是在惦念西北的男人们。
王氏已经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天天盼着京中传来好消息,直到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京里终于传来信,还是滕昭的父亲遣人送来的。
秦家平反了,发还家产,但秦元山仍担了一个失职渎职的罪名,降级四品,成了太常寺少卿,秦伯红则撸了五品官,被发配去广宁府外放成从五品知州,传旨的天使已经在来漓城的路上和去西北了。
而圣人能这么大度的缘故,乃是因为今年新纳入后宫的其中一个叫梅娇的秀女得了龙胎,还是双生,而在诊出龙胎的那一日,有人呈了喜报,某地发现一座铁矿和一座银矿,这使得龙颜大悦,认为这梅娇的双胎是祥瑞,封为梅妃,等产子后再拟封号。
为了表示圣宠,圣人便把一直压着的几个要要平反的案子给办了,其中就有秦元山这个,但圣人认为,秦元山虽然是被诬蔑,但在职期间发生这样的纰漏,也是因为失职之故才铸成大错,所以官复原职不可能,还得降职。
饶是如此,这消息传来,也让王氏等人惊喜若狂,第一时间就在老太太床前说了,兴许是喜事临门,老太太清醒的时长多了,但精气神依然不济,而且一醒来,眼睛就往寝卧门口方向看。
谢氏见状就哭了起来,神差鬼使的来了一句,如果老太太不在了,除了老爷子,其余人都得丁忧了,这话刺激得老太太喉咙发出嗬嗬声,一时喘不上气,又厥过去了,把王氏气得半死。
好在这话也起了一点作用,老太太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多用了些粥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看,直到累极昏睡。
秦流西由着老太太折腾,该调整经方就调整,该施针就施针,虽然老太太能醒来,但她知道,她只是靠一股执念强撑着那孱弱老体。
天气越来越冷,雪又下得大,有不少贫苦的百姓被压塌了房子,无处容身,秦流西就更不得空了,因为天寒,清平观每年冬日行的善不得已提前了,发御寒汤药和馒头包子,另外前殿的小广场会摆两锅御寒的姜汤,让需要的人去勺上一碗。
除了汤药,一些破旧的御寒衣物也都会送出去,也不是清平观不愿意捐新的,是这些御寒之物大多会发到老弱和幼小手里,若是新的,大概率也被抢了。
这个冬末,清平观攒下的香油钱就跟流水一样挥发,把清远愁得眉头都深锁,就连秦流西最近一笔从西北拿回来的准备灌两个金身神像的金子都先拿了一个用于行善,就见底了。
老道长和三元第一次参与布善,看到那大桶大桶抬出去的加了御寒药材的姜汤,以及那绵绸的稀饭,他们忽然就明白秦流西搞香油钱干嘛这么手狠,有这么个散财道观,那是多多香油钱都不够的,不从富人手里多薅点,根本济不了贫啊。
可他们也真切感受到行善所得来的功德,外人不知,他们修道之人明显觉得清平观的灵气变浓,入定时通神更容易。
一饮一啄,这是香火和信仰功德的反馈!
而随着秦家收到京中来信后,秦家又开始热闹起来,听说秦老太太病了,来探病请安的帖子是越发多了,可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秦老太太的昏睡时长又和从前一样了,清醒的时刻少,睡的时间长,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复,众人都以为她去了。
王氏只挑了几个帖子见了一下,其余的都以老太太病重为由推了探访。
十一月下旬,秦家迎来了宫中天使,接了发还家产和京中宅子的圣旨,秦家人深感否极泰来,痛快地哭了一场,只是喜意在看到瘦得皮包骨的秦老太太后,愣是散了一半。
“大嫂,让西儿再想想办法?要是老太太不行了,大哥不也得丁忧?”谢氏小心翼翼地道。
王氏怒目:“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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