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白,但也得多谢你,我都听说了,当时他的情况是极险的,要不是你……”王氏想到那画面,也是一阵后怕,手指颤抖。
“都过去就不说了,慢慢养好就行。”秦流西安抚地笑了笑,道:“秦家已然平反,这劫过了,只要他们兄弟有出息,以后会有坦途的。”
“但愿如此。”王氏道:“那边是如何安排的?老爷子和你父亲他们?”
“我都说明白了,他们先入京谢恩,三叔他们则直接回漓城,能不能赶上,看天意。”秦流西道。
王氏了然。
“老太太走了,他要丁忧,您……”
王氏见她都不愿意叫秦伯红,便道:“丁忧也是在所难免,其实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从五品的知州,还是广宁府那样的贫寒之地,他乐意才怪。”
秦流西大概猜到秦伯红的尿性,也是,降职外放去贫寒地,哪有在繁华之地做京官要好,就算是外放,他也盼着来个富庶之地,现在若赶上丁忧,怕是心中暗喜逃过一劫,待守孝几年后再谋起复,就不会是那贫寒的广宁府吧。
她端了茶抿了一口。
王氏又说:“我听彦儿说,你二叔他在那边纳了个姨娘?”
“他一个男丁倒是八卦,二叔房里事也和您说。”
王氏为儿子描补了一下:“也是我问他大家都过得如何,那孩子是个实诚的,就说出来了。”
“是有了,不是潘姨娘那种老实的,昨晚我见她,该是有孕上身了。”秦流西咧了嘴:“一同流放的人,二叔倒是个有福气的,去流放两年,无病无痛的,还得个麟儿,这波不亏。”
王氏嘶的抽了口冷气:“你二婶不得撕了他?”
秦流西垂眸:“也轮不到她做主了,毕竟最大的靠山都倒了,还是因为她而倒的。”
王氏愣了下,叹了一口气。
从偏院离开,王氏两腿生风地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谢氏见了她,打量了一番:“大嫂,是有什么好事吗?”
看王氏这眉眼的喜色,跟要封诰命似的,都遮掩不住了,婆母还在里面半死不活地瘫着呢。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便道:“只要想到爹他们要回来了,就觉得这天都蓝了。”不过二弟妹你以后的天怕是要黑沉黑沉的。
谢氏想附和一句,可触及她那带着同情的眼神,心里顿时生出一丝诡异,后背发寒,不由阴阳怪气地道:“回来又能如何,要是母亲不好了,大伯还不得守孝。”
“闭嘴!”王氏呵斥一句:“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好歹为你自己想一下。”
谢氏不满地撇嘴。
王氏懒得理她,罢了,西儿说得对,她也就现在能熊一下了,等老二带着个肚子里怀着娃的女人回来后,她得疯。
“莫名其妙。”谢氏觉得这大嫂今日的神色奇奇怪的,心想,就算大伯能继续当官,还不是降职从五品,连诰命夫人都混不上了,得意个啥?
不过想到她混不上诰命,也能敕封,而自己什么都没有,白丁一个。
谢氏有些嫉妒。
秦流西传了陈皮回来照顾秦明彦,又拿了些人体穴位经络图过去,让他平时看着,反正陈皮也熟悉,也不至于光躺在床上闷着。
做好这些,她又去给老太太请了个脉,见她脉搏缓慢沉睡着,面容枯瘦,心脏处起伏也不强,便给她行了一遍针。
“西儿,老太太还能撑多久?”顾氏问了一句。
秦流西起了针,道:“难说。”
顾氏有些黯然,说道:“希望能等到你三叔他们回来。”
老太太最大执念就是这个了,若是死都看不到那几个男丁在前,怕是会死不瞑目。
秦流西没接这话,就算日夜兼程,也得看天意,毕竟今年的天气确实冷,有些地方甚至都有雪灾了。
离开老太太的院子,她把黑沙找了回来在非常道坐镇,毕竟魏邪时常要走无常,光是一个万策在,顶不上什么用,而她,则是拿了玉长空给的那阵图,去了玉氏。
此时的玉长空,正和祖父对弈,只是颇有些心不在焉,双指夹着的棋子,久久不能落子,忽然问:“祖父,过去给我治过眼睛的大夫都是二叔找来的吗?”
玉族长一愣,看向这个嫡长孙,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玉长空抬头,双眼光芒潋滟流转,道:“我就是好奇。”
玉族长看到这双眼,仿佛看到了那个惊才绝艳却又离经叛道的出色长子,下意识想伸手,温和地道:“不管谁找的,都过去了,你的眼能看见就好了。”
玉长空垂眸,视线落在祖父身上萦绕着的瑞气,低低的嗯了一声。
“公子,少观主来了。”四方满脸喜色地前来禀报。
啪嗒。
玉族长惊愕地看着长孙手指夹着的黑子无意识地落下,再抬头,对方已然起身往外走,眉梢一挑,少观主,是那个给这孩子治眼的大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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