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到眼睛血红一片,直到什么都不知道。
“拿着我给你的那个玉符,念清心咒。”
玉长空一个激灵,从混沌的记忆中清醒过来,拉出脖子戴着的玉符捏在手里,默默地念着清心咒。
秦流西带着他,很快就走到一个石窟前,抬头,看到石窟内藏着两具骨骸。
玉长空扑上前:“这石窟,是什么时候有的?”
“你们看不到的,这里布了障眼法,凭你们自己过来,看一百遍,就只是一个山体而已。”秦流西看了一眼,感觉鬼哭更胜。
“这是我爹娘的尸骨吗?”玉长空看着那两具被用符纸裹着的骸骨做成整个假人一样,心头刺痛。
“是。”秦流西道:“刚才那张符,沾了你的血,和至亲骨血是最容易相引的,也是寻踪引魂符,那缕青烟落在这里了。”
“爹,娘!”玉长空跪在了地上,眼泪涌了出来。
秦流西又召了一次魂,道:“他们的魂不在。”
玉长空抬起头,双拳紧攥。
秦流西走上石窟前凿出来的简易楼梯,往内看了一眼,眸子半眯,伸手摸了一番,一层灰,便道:“有人从这里拿走了什么。”
她又看那两具骸骨,上下扫了一眼,两具尸骨都是残缺的,看来是被抽走了一部分用以做其它。
做什么?
“炼阵……”秦流西念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在盛京时遇见的,那个斯文败类伯府公子和那个邪道,用女子尸骨人皮做了鬼鼓,玉青柏他们难道也是?
她又看那被取走的东西印记,圆形,罗盘大小,也可以说是阵盘。
是把阵盘一类的东西放在这里滋养了吗?
“先把他们尸骨敛了……小心。”秦流西察觉到风刃劈来,一个翻身避开跳下,并把玉长空踢飞出去。
噗噗。
有几道风刃劈在了刚才他跪坐的方向,落在山体上。
秦流西指尖夹了一支银针,向风刃来的方向激射而去,听着那细微入肉之声,冷笑:“宝华观青谷子,竟是藏头鼠尾的宵小之辈么?”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一句宵小之辈,让藏在暗处的人现出身形来,一身紫白长袍,头发胡子花白,若不是那两道八字眉和过于阴鸷的眼神,乍一看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现在么,一身白,身后还缀着一片阴气,跟鬼似的。
“你就是被宝华观除名的那个恶毒阴损的弟子,青谷子?”秦流西上下打量着他,道:“看你这般气势,说被除名,不过是对外的说法吧?”
对于玉族长为了阻挠玉长空掺和这事,宁可用一副真假掺半的说辞去说服他,其实换了一般人,兴许就信了,可惜有她在场。
青谷子是宝华观的不假,但被除名,恐怕是假的。
“逞口舌之快的小儿,是你坏了贫道的好事?”青谷子看秦流西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死人一样,但眼里却有几分忌惮,并未因为秦流西年纪小而自大。
玉氏那边的事,能被人察觉出来实属他意料,能捣毁阵法并掐断窃运因果让他遭受那么大的反噬,就证明这人并不一般。
她年纪小不假,但年纪这样小却能搅和他的好事,才叫他忌惮和警惕。
青谷子眼中闪过杀意。
秦流西打量着他,问道:“玉氏那么多的功德气运,也没落在你身上多少,真正窃取气运,噢,或者说,你献奉气运的人是谁?”
青谷子神色冷冽,并没回答,而是祭出了一个阵盘:“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都说青州两大观,青岚观擅炼丹,宝华观擅阵,倒是不假,青谷子祭出的阵盘极快,不过一息间,秦流西和玉长空就已经站在了阵中。
两人微微一愣,阵中情景太熟悉了,就是这片鬼地,而二人却恍如站在火炉中,被烈焰焚煮,皮开肉绽,耳边更是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爹,娘?”玉长空听到这叫声就懵了。
秦流西眼神一厉,双手飞快掐诀成术,看清阵中,有烈焰在一个锅炉下焚煮,而锅炉中的人,不是玉长空的父母又是谁?
他们被剐下皮肉,血水在锅中呈着刺目的红,他们在惨叫,灵魂在战栗。
秦流西和玉长空感同身受,灵魂如被捶打,痛不欲生。
在锅炉前,有人在祭坛前不断画符施术,脸上残忍而疯狂。
秦流西看着他把两人刚离体的灵魂束缚,等骸骨成,再以术将魂封在骸骨中,又抽出几节骸骨混着血肉淬炼,再炼出阵盘。
阵中有阵,骨中有魂。
大骸骨阵上,布下聚阴阵,再利用这阵中阵,滋养真正的骸骨阵盘。
是的,这个青谷子把骸骨阵炼成阵盘,还原着玉青柏夫妇死时的情景,一次次的重复,使阵盘内的灵魂怨气越盛,化为厉鬼。
秦流西看着那一男一女浑身充斥着黑煞之气的厉鬼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拳头硬了。
什么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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