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灵堂,治丧。
屋内,一轮哭声过后,王氏起来,看向秦伯光和秦伯卿,道:“二弟三弟你们回来得及时,母亲算是没有遗憾了,现在她老人家走了,父亲和夫君尚在京中,你们得暂时担起一家之主的大旗,先去换孝衣吧,丧报出去,陆续会有人来吊唁的。”
秦伯卿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母亲,抹了一把眼泪,接过丁嬷嬷递过来的洁白帕子,把老太太的脸盖上,才对王氏敛衽一礼,道:“这两年,辛苦大嫂二嫂,还有娘子……”
顾氏看向他空荡荡的左小臂,眼泪嗖嗖地往下掉,听见这话,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三郎。”
两人都有些久别重逢的激动,就是碍于眼下情况不对,不敢出格。
“爹。”秦明宝可没有那顾忌,拽着两个弟弟就走到他面前,眼神充满了孺慕和激动。
看到几个孩子,秦伯卿按捺不住,蹲下来将他们一把拥到怀里,一个大汉子,又落了泪。
这边温馨不已,秦伯光那边却是山雨欲来,谢氏看着苍白脸,却挺着个肚子的曹氏,目眦欲裂,尤其是听到她喊的秦伯光,眼睛就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
“秦伯光,这女人是谁?”谢氏尖声诘问。
二房的人,除了秦明牧,都看着曹氏,眼神带着审视和不可置信。
曹氏眼睛微闪,温和地叫了一声:“大姐。”
谢氏瞬间被这一声大姐给炸毛了:“谁是你大姐?秦伯光你个王八羔子,流放你也不安分还搞回来一个大肚子的,你对得住我们娘仨几个?你……”
“二弟妹!”王氏怒斥出声:“知不知道现在在哪?你撒泼也不懂分场合?”
谢氏身体一僵,看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心头一抖,狠狠地剜了曹氏一眼,低下头来不敢再骂。
秦伯光见她偃旗息鼓,微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转出屋子,卸钗环,换孝服,秦流西带着一早赶到秦家做准备的无为以及老道长和三元布置了一个小道场,又让王氏等人帮忙穿上大寿衣,往老太太嘴里塞了一枚铜钱,以黄纸覆脸,小殓到门板上,盖上白布,接着到灵堂哭灵。
至于报丧,秦流西已经安排李总管去相熟的几家人报丧,而秦老太爷他们那边,她则是让魏邪这个生无常跑了一步,也算是通知他们,到皇城谢恩的时候,秦伯红顺便写个丁忧折子,也不用再去上任了。
而别的亲戚,则是去了丧信,远在东北的秦英娘那边,因是老太太的嫡女,便打发了一个原本帮忙做粗活的仆妇前去报丧。
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
得知秦老太太仙逝,漓城陆续的有人上门吊唁,相熟的,不相熟的,都奔着秦家已平反,就是官家的脸面上前来混个脸熟。
而此时,快要赶到盛京的秦伯红和秦元山正在驿站休息,忽然就看到魏邪出现。
父子俩均是一抖,有种不祥预感。
“老太太在腊月初五已经走了,走得安详无憾,秦流西让我来通知你们,该干啥就干啥。”魏邪看着二人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秦元山愣住,随即眼眶泛红,眼泪涌了上来。
老妻还真就先他而去了,老两口到死都再不能见上一面,可泣可叹。
秦伯红则是向着漓城的方向跪了下来,痛哭出声。
秦元山吸了一下鼻子,道:“我们赶路吧,你写个丁忧折子,递了就马上回漓城,该守孝就守孝,这几年,先静心教养几个孩子。”
秦伯红点点头。
两人也不敢再休憩,灌了两口热参汤,一鼓作气的继续往京里赶。
漓城秦家这边停灵三天,二房就小闹了三天,要不是秦流西让秦明淳和滕昭故意在秦伯光这边做了一场戏,告知老太太这么快不行,多少和谢氏有关,被秦伯光拿捏住了,她还有得闹腾。
停灵七天,大殓入棺下葬。
秦伯卿问秦流西:“你爹他应该会赶回来,要不要等?”
秦流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道:“虽然如今寒冬腊月,停灵久些也无妨,但今年太冷了,守灵太久,人都得倒下。还有,就算等他回来,也早已封了棺,人已经走了那么久,他敢看一眼才怪。”
别说等那么久了,就这几天,都已经出尸斑什么的了,谁敢看?
秦流西又道:“快过年了,也没有什么吉日下葬,还是早些出殡吧,他要是回来了,到老太太坟前磕个头或者盖个草庐守个几年孝,也就全了这份母子情了。”
秦伯卿:“……”
论狠还是这侄女狠,结草庐守孝,那得苦成什么样,她是半点不理她爹死活啊!
在路上的秦伯红搂紧了双臂,今年是真冷!
“既如此,就出殡吧。”至于大哥,到时候三步九叩的跪上去,也是孝子。
众人都听着这话,小的几个抬头看了秦流西一眼,自从老太太走后,便是守灵,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甚至连眼眶都没红过。
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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