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光所及,乃是天山的主峰,常年积雪不化,如今太阳西斜,金光一点一点的降在雪山之巅,光芒万丈。
日照金山,瑰丽震撼。
“真漂亮。”封俢勾起了唇,抬手,仿佛把那万丈光芒给抓在了手中。
秦流西双手枕在脑后,定定地看着,半晌,飞身而上,落在雪山之脚,盘腿坐下,双手结印,放在膝盖上,打坐入定。
封俢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就这么躺着,看着金光越来越大,打在整座雪山上,也落在她身上,仿佛融为一体。
一个月后。
封俢睁开双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那不动如山宛如一座雪雕的人。
秦流西也睁开了双眼,意念一动,身上的积雪融化,站起来后,身上的衣裳已经变得干爽了,她满意地勾了勾唇。
封俢有些怕她,短短一个月,这个小变态,修为就精进了,是要气死这天下的道友。
“走,来都来了,我们去古寺走一趟。”
封俢呼吸一窒,看向西北方,黑着脸道:“去臭和尚那里,不去了吧,去了也就听他唠叨讲经,烦得很。”
“我听着,你似是有些酸意。”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封俢反手指着自己:“我会酸他?呸,我就烦他整日说什么四大皆空的。”
“走了。”
封俢看她竟然都不和自己狡辩几句,气得跺脚,这家伙,她没有心啊,但能怎么办呢,惯着呗。
“等等我!”它就地一滚,化为本体追了上去。
这杠题把我整不会了……
大灃仅存三座真正的千年古刹,天山上这里占了一座,处于高位,距离天极近的高山以石头建造,没有宏伟的大雄宝殿,也没有华丽的修饰,亦没有鼎盛的香火,可它屹立在那里,已有千年之久。
古刹顶尖塔顶,有一座小钟,风吹过,铃声清脆作响。
彼时古刹跟前,有人穿着锡暗红僧袍,裸露着一条手臂,手持一串佛珠,慢慢地滑动着,看着秦流西他们一步一步地靠近。
“阿弥陀佛,少观主不远千里而来,贫僧梵空有失远迎。”少年僧人单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佛礼。
秦流西抬眸,少年不过十六岁,眉目精致如画,眼神纯净澄明,不染半点尘埃,他站在那里,身后是古刹,此间仿佛只他一人一寺。
“你知道我。”
梵空唇线勾起,眼神温和慈悲,说道:“略有所闻。”
秦流西不问他从何知道,或许从封俢这里,或许从地府,总之这些高僧,也自有他的厉害之处。
“那你也知我来所为何了。”她眸光轻闪。
梵空笑而不语,只微微侧身,让她前来,又对身后的狐狸含笑点头:“小修也来了。”
封俢傲娇地哼了一声,跳上秦流西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梵空,呲牙舞爪地吼:“别叫我小修,叫我封爷。”
别看臭和尚一副慈悲模样,他却能看着他死的,当年他要封正就是这样,求到这死和尚面前,他却不愿,说什么自己封正的有缘人非他,也非时机。
后来,他遇到了秦流西,才得以封正化形。
可封俢依然记着这恩怨呢,打从心里觉得臭和尚就是不愿舍自己的羽毛。
呸,假慈悲!
梵空丝毫不怒,依旧嘴角含笑,看封俢的眼神带着宠溺和包容,以及慈爱。
封俢打了个激灵,转身,把屁股对准了梵空,刚想向他放个屁,被秦流西冷不丁的用手拨了下去,滚了一身雪。
吱吱。
封俢大气。
你个没良心的,到底跟谁才是一伙的?
梵空带着秦流西入了古刹,这个古刹,不过只得一座殿宇,正中位置,却是供着如来佛祖像,佛相慈悲,宁静祥和,有浅浅的金光在佛像周边流转。
秦流西难得没有放肆,这是真正的古刹佛寺,供的也是真正的佛。
随着梵空来到殿宇后,那里有一座小小的木屋,屋前有用石头做的桌子,地面有两块蒲团,而桌面则是有三杯茶在冒着热气。
厉害了,这个地方的茶,竟然还能冒着点热气。
梵空邀请他们坐下。
秦流西端起茶就喝了一口,不过是最简单的苦丁茶,用的却是天山雪水所烹,回甘更强,使人烦躁的心也跟着清净下来。
“天山苦寒,不如俗世热闹,更无好茶招待,少观主可喝得惯否?”梵空浅笑着问。
“能解乏解渴,便是好茶,哪有大师说的这般不堪?”秦流西说道。
梵空道:“人生无定,时浮时沉,今与少观主共饮一壶茶,亦是佛道有缘,禅茶一味可抚心,不知少观主如今心净否?”
封俢:听听,就喝一杯苦不溜秋的苦丁茶,就能叨什么禅茶,这不明摆着是在说佛偈吗?
臭和尚就惯会装高深的样子。
“心净如何,不净又当如何?”秦流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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