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使不得啊,二少爷很是宝贝这幅石雕,不让奴才们动的。”闻时的小厮冲过来,斗胆开口。
闻太傅看了正屋一眼,老眼里有几分伤感,道:“他都病得不清不楚的,说不准哪天就……就算动了又如何?”
“您要是动了它,只怕您会比您孙子更快的躺在床上,兴许还会比他先行一步。”秦流西在一旁凉凉地道。
“什么?”
闻衍带着陆寻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不由大惊。
陆寻也走上前,看到秦流西时面露惊喜,却先向闻太傅行了一礼:“太傅安好。”又看向秦流西,笑着说:“刚才就从闻衍这里听说你来了闻家,我还在想是不是听岔了,没想到还真是你。许久不见,观主越发的风姿非凡。”
秦流西含笑颔首:“陆公子亦然。”
闻太傅有些惊讶二人相识,却顾不上这点,道:“你们先别顾着寒暄了,你刚才说的这石雕不能动,是什么意思?”
“对啊,正事要紧。”崔世学也吓得不轻,一面石雕会把闻太傅送走,这多骇人啊,这还镶在墙上呢。
秦流西看向滕昭他们,抬了抬下巴:“你们说。”
滕昭道:“这石雕带有很浓的怨气,老太爷要是真动了它,被这怨煞冲撞,若无护身之物相保,依着您老人家这年纪和身体,怕是经受不住阴煞入体。”
闻衍脸色一白,连忙拉着闻太傅往后退了几步。
闻太傅也有些懵:“怨气,这个画?”
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臭小子这是雕了个啥玩意?
“准确来说,是这块石头。”秦流西道:“您说这是闻二公子找回来亲手雕琢的,不知道他是从哪找的?”
陆寻此时插话道:“这事我知晓,今年七月,我去尧山矿石场办差事,闻时随着我去的,这块石头便是从那石场的一个干枯的活水湖里找到的。因为这块石头被湖水冲刷过,十分润滑平整,且通体墨绿如玉,闻时便把它带回来了。”
秦流西笑了:“怪不得阴气这么重,原来还在水里养过,石本属阴,水亦是阴,而它本身,就是作为墓碑存在的,阴上加阴。这就算了,人家的墓碑,闻时带回来了不说,还在人家上面雕画,雕的还是风流仕女拈花手图,我要是墓主人,我都要怨的,更不说,还镶在了墙上。”
众人都变了脸色。
这,这是墓碑?
崔世学自觉身带正气,不对,他身上戴着秦流西的火符呢,平安护身的,便凑近了看。
“崔大人,既然这石画带有邪气,您还是别靠近了。”闻衍连忙叫住他。
崔世学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荷包,道:“不怕,我有护身符。”
他说着,凑近仔细看,道:“这么光滑,也没见过有刻字的痕迹,这真的是墓碑?”
陆寻也凑近看了看,道:“我也看不出来。”
秦流西道:“有些墓碑,或许是无名碑,就算有字,要是刻画得浅,再加上它还长年累月地在湖里被活水冲刷,也会渐渐磨平了。而且,这块碑,应该有些年月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回头,却见闻时不知何时起来了,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挡在了石雕画前,警惕地看着他们:“休想动我的画。”
“二弟,你怎么起来了,快进去躺着。”闻衍呵斥院落伺候的小厮:“你们都是死人吗?二爷出来也不拦着些。”
一个小厮急匆匆地拿了大氅出来披在闻时身上。
闻太傅也是惊怒交加:“还不把你们二爷送回去,时儿,外面冷,赶紧进去,我们请了道医给你治病。”
闻时的脸十分瘦弱青白,没有半点血色,眼底乌青,双眼里全是红丝,天庭黑云聚顶,浑身都被怨气缠着。
秦流西说道:“还真不是中暑,是中邪。”
闻时瞪着她打量了一番,问:“你谁?”
“救你的人。”
闻时想笑,他早就从各个大夫太医嘴里得知了,他命不久矣。
陆寻道:“时弟,这位清平观的观主,不管是医术还是道术,都很厉害的,先进去吧,这外头太冷了。”
闻时咧了一下嘴,忽然咳了起来,帕子一掩嘴,很快染成红色,使得没有唇色的嘴也染了些血色,道:“观主?那就是神棍了,之前也有寺庙的大师来给我念经驱邪,不也是救不了我?”
陆寻和崔世学想说,此神棍可不是一般的神棍,人家是真的神!
秦流西道:“别人救不了,我能!还有,要不是有大师给你念经还给你平安符为你挡煞,你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闻时:“……”
这什么出家人,嘴巴这忒毒!
能不能先管管我的死活
秦流西和陆寻都来了,把闻时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也就是闻时的父母去了赴宴,要不然为着儿子的身体,他们也跟着过来,得更挤。
闻时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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