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踹了他一脚,道:“真该叫你曾奶奶诈个尸,看看你这不肖子孙有多孝,只会推卸责任,以为就能躲过这杀孽?你和你那儿子,死万次都不够。”
孟知州不敢吭声。
秦明淳已经早就被弄醒了,秦流西没让他昏着那么爽,好歹见识一下人性到底多险恶,毕竟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了,以后的路很长,什么都会遇到,多个警惕心没错。
此时听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什么都没说,抿着唇。
直到孟知州带着他们来到祠堂底下的密室,看到那被一具具的白骨,被人用各种古怪的形状搭起来,像是搭积木一样。
秦明淳立即想起孟广说过的,他最喜欢搭积木,骨头的那种,他以为只是玩物,却不想,他搭的是人骨积木吧?
密室内很大,密不透风,空气全是血腥味,腐肉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秦明淳看到一堆烂肉,忍不住跑到一旁,吐了个天昏地暗。
太惨了。
蒙鲁随着秦流西转了一圈,看到那石棺,棺内全是浓稠的血浆,画着符文,脸色阴沉:“这个孽障!”
此处死的人多,阴气浓重,秦流西感到魂珠在颤抖,有哭泣声传出来,使得密室内鬼哭狼嚎。
孟知州瑟瑟发抖。
秦流西再次把魂珠的鬼魂全放了出来,又把被拖进来却晕死着的孟广给扎醒了。
孟广有些迷茫,待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瞳孔一缩。
但更令他恐惧的是,秦流西不知道在他眼前划了什么,他觉得一阵刺痛,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了许多的阴魂,血肉模糊,皮不裹肉,断手断脚,还有一个不过六岁的孩子,是被他片了百片的肉的,此时向他扑了过来。
“啊啊啊!”孟广被好几个阴魂给缠上了,疯狂噬咬。
孟知州也不例外。
蒙鲁见状,看了秦流西一眼,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叹息一声。
秦流西走到一张石床上,上面并排着两个枕头,其中往里面的床铺,也画了古怪的图腾,看来,这孟老太依旧和那尸僵同床共枕的。
她走到一个石桌前,看了一眼,道:“这是你们的宝扎吧?”
她捻起一本古旧的手札,扔了过去。
蒙鲁接过,点了点头。
秦流西说道:“你们的宝扎,还写了如何炼尸僵的秘法,竟还能称之为宝扎?这样的秘法难道不该烧毁了,害人害己。”
蒙鲁沉默半晌,道:“这是我族中几百年来遇到的事,除了秘法,还有解秘的术法,是我族历代巫师经历后再研出解法而撰写的,初衷只是为了遇到类似的事后人能解之。”
秦流西沉默,凡事有两面,心术不正的人拿到这样书,那对普通凡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就像这密室堆积的尸骨一样,他们多的只是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家的娃儿罢了。
而心有正道的,会让修道的人了解更多的秘术解法,不至于遇了类似的事而无解。
“救,救命!”一道微弱的声音从石棺下面传出来。
秦小五:你没我大姐厉害!
微弱的呼救声从石棺下传来,秦流西和蒙鲁对视一眼,掀开石棺,发现一只狐仙呈大字趴在地面,奄奄一息,一身金光色的毛发黯淡无光。
在她面前,一颗淡黄色的珠子在虚浮着,那是它的妖丹,丹上有两条裂纹,随时要裂开似的。
蒙鲁道:“这是狐妖。”
“不,我是狐仙,是孟家的保家仙。”狐仙奶奶虚弱地说:“是孟老太太把我的内丹强势取出,要给她那僵尸夫婿用,才把我弄成这样。我真是眼瞎,竟信错了人。”
她悲鸣一声,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她感恩孟老太年少时救下她,所以她答应了做孟家的保家仙,以保三代为期,可谁想到,到头来,她会被孟老太物尽其用,连内丹都要被她取出供给那僵尸呢?
要不是自己拼死一搏,情愿自爆都不让她得逞,而她又急着去寻那僵尸,只怕这内丹已经被她拿走了。
但她殊死一拼,也是自伤八百,如今连内丹都无法收回体内疗伤了。
她百年道行,怕是要完!
狐仙奶奶把希望寄望在这两个看起来是正道的天师身上。
秦流西道:“是你把我弟弟给掳来的,你险些害了他的命,保家仙竟然帮着主家害人,你是真不怕这道行倒退。不,已经倒退了。”
狐仙奶奶苦笑一声,却没辩解,道:“对不起,但我可以立天地誓,我只做了这一件错事。”
“孟家怎么起来的,你作为保家仙难道不知?可你没有阻止,即便你没有直接参与,你也选择冷眼旁观。”秦流西淡淡地道:“这些可以不算,毕竟万物皆有其道,你有你的道,你漠视孟家行事,也是你的选择,我们确实不能指责。但你万不该,把人掳到这里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
狐仙奶奶张了张嘴,想说她并不知孟老太把孟松做成尸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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