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床上那个呼吸几不可闻的妇人,可不就是之前被她告诫过的宋姿莲吗,此时的她,周身阴气蔓延,死气覆面,有怨气从她身上和给那玉盒的胚胎连接。
这是遭因果反噬了?
一如她所说的那样,这孩子成了她的催命符!
秦流西叹了一口气,看着宋姿莲的魂儿从身上飘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床上的自己,直到听到那婆子说:“赶紧给郡主送去。”
仆妇捧着玉盒快步走了出去。
宋姿莲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路过秦流西时,又停了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怨气大发,向她扑来。
秦流西:“……”
不是,我就是一路过的,你跟我狂什么?
“是你,你明知道我会出什么事,为什么不救我?你不是道长吗,不是大师吗?”宋姿莲面目狰狞。
虽然是新鬼,但她怨气足够大,倒是有了点鬼力。
但也仅此而已。
秦流西一巴掌扇了过去:“给你脸了是吧?冤有仇债有主懂不懂,逮我做什么?”
宋姿莲被扇了开去,顿时鬼哭狼嚎的,但见秦流西这一巴掌跟真的一样,她也不敢上前,立即逃了。
冤有头债有主,她得找思怡那贱人去!
秦流西一副冷漠脸,忽然想起这府邸还有一个玄冥呢,遭了,那蠢货要完!
生人救不了,死鬼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秦流西连忙追了上去。
屋内的人都面面相觑,哆嗦着道:“你们觉不觉得刚才好冷。”
“别说了,赶紧收拾吧!”有人颤声回话。
彼时,玄冥十分的不安,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夜空,手指在指节掐算了几下,脸色难看至极。
大凶,大凶!
怎么会这样,这大凶,是应在这个阵法上,还是别的地方?
玄冥烦躁不已,听到脚步声传来,看了过去,有仆妇捧着玉盒快步走来,夹杂着一股阴怨之气,以及一股阴风。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心阳分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玄冥手指成术诀,往自己的双眼划了过去。
眼皮上一热,他睁开眼,果然看到宋姿莲的阴魂紧跟着仆妇身后而来。
“孽障!”玄冥瞬间就明白了宋姿莲要做什么,拿起铜钱剑一抖:“尔敢在本座跟前作祟。”
宋姿莲听到铜钱撞在剑身上,虽然只是丁叮几声,却如同擂鼓响,顿觉魂体一疼,发出凄厉的鬼叫声,转身欲逃。
玄冥双指在剑身上一抹,口中急念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剑身有金光闪过,一阵抖动,他向宋姿莲劈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人都死了,不饶人也饶鬼嘛。此鬼没杀人,你却强行杀鬼,过了!”叮的一声,有东西强横地挡住了他的铜钱剑。
玄冥瞳孔一缩。
这声音……
秦流西用金刚尺打偏铜钱剑,顺便用勾魂锁链勾住了宋姿莲那瑟瑟发抖的灵魂,往袖子一塞。
玄冥见状,心头顿时一紧,看清秦流西的样子后,一句废话都没说,果断祭出了自己的五行杀生阵。
这个主院本来就被他布了五行阵,此时再祭出五行杀生阵,更是如虎添翼,阵中那如罡风一样的阴煞之气,像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刀子一样向秦流西卷去。
见秦流西被困在了杀生阵中,玄冥也不恋战,立即开逃。
眼前这女道,能隔空就秒了他,让他吃了个亏,面对面的硬刚,必然更吃亏。
明知刚不过而硬刚,那就是找死,他可不蠢!
“去哪呢?”
玄冥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秦流西,喉头一哽,怎么这么快?
秦流西心想,她连怎么升级困仙阵都能摸到窍门,何况区区一个杀生阵?
她笑着对玄冥道:“临阵逃脱,岂是修道人的风范,来战呀!”
玄冥:草,好嚣张!
但这不是发呆的时候,他沉着脸,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古朴的三清铃,柄端称“剑”,呈“山”字形,铃身上刻画着繁复的道家符文,一摇,叮铃叮铃,层层音波震荡开去,神鬼咸钦。
秦流西看到那三清铃,双眼晶亮,邪道身上拿出来的法器竟然有不邪的,真是难得,可惜,没在他手中发挥更大的效力,白瞎了这个好铃。
她拿着金刚尺一挥,向玄冥走来。
随着她挥尺,院内风起云涌,一股强大的道气弥漫开来,向玄冥击撞过去。
玄冥被那道气给震得胸腔剧痛,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眼神惊恐地看着那个年轻的女道。
道意,只是她随意挥出的一道道意,就把他震开了,那是什么尺?
不,哪怕法器再厉害,修为若低,根本就催动不了法器,更不说能发出这么大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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