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接一道的天雷落下,封修早已皮开肉绽,险些灵魂出窍,而他的妖丹,就在他头顶盘旋,受着天雷的淬炼。
然而,妖物晋级,所受之天劫,比道士更要强烈,也更受考验。
封修感觉妖丹在裂开,妖魂撕裂。
秦流西坐在他身边距离两米处护法,雷霆之力虽没落在她身上,却也令她的毛发竖起,身上仿佛有雷光闪过。
眼看封修的妖丹像是要裂开,她忽然福至心来,双手掐着术决,强大的道意从身上散出,落在封修身上,把一丝雷霆之力给截了过来,淬炼自身。
截个雷用用,一起变强。
封修:“……”
见过吗,有人光明正大的抢雷!
他哭笑不得,但也用她换来的喘息之机,使出妖力修补自己的妖丹,令妖丹又壮大强韧几分。
天雷:“!”
这活是干不下去了!
九九八十一道雷,封修承了七成,而秦流西承了三,最后一道足有大腿粗的雷电落下,两人身上都没一片好衣服了,只有电光闪烁。
天雷劈完最后一道雷,就捂着脸溜了,实在无脸见人。
乌云一散,有五彩金光洒下,早就伺机候着的灵物大喜过望,纷纷跑过来沐浴在其下,吸收着那金光。
秦流西睁开双眼,眸中流光溢彩,似有紫红色的光划过,便是指尖,仿佛都带着电意,微微麻痹。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身,忙从乾坤袋拿出一套衣物穿上。
身后传来欠揍的调笑声:“穿那么快干嘛?也让我大饱眼福呀!”
秦流西转身,见某人坐着,身后九条大尾巴竖起轻轻摆动,火红中泛紫,炫目得夺人眼球,再看他,一身毛发油光水亮,仿佛带着丝丝雷电,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更是勾人夺魄,让人看之一眼,便能溺死在其中,甘愿为他倾尽一切。
这死狐狸真漂亮,想撸。
完了,她堕落了!
封修一眨眼,眼神魅惑:“人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走,穿不穿都一样,不如……嗬!”
他灵活地翻身跃起,躲过秦流西轰过来的一团火,道:“说话就说话,动不动就放火,你这人不讲武德。”
“胆肥了,还想魅惑我?不如让我看看你什么修为。”秦流西把千机网扔过去,念起了咒语,那网仿佛有了灵识,追着他向他罩了下去。
封修唇线一勾,并没有闪躲,反是伸手把那张巨网给拢了起来,丝毫不惧那千机网带来的雷霆压制。
他把千机网扔回来,随后手中妖力成团,往上一抛,那无形的妖力竟化成五彩之光,传递开去。
瞬间,风云变幻,阴云四合,林中沙沙作响,四面八方竟传来靡靡之音,似动物鸣叫,又似植被欢腾,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像要向这边快速赶来。
那是,妖的气息。
秦流西惊讶。
封修心随意动,收回神通,唳叫出声,那些掺杂的气息又随之散去,他走向秦流西,笑道:“上古有招妖幡,此幡一出,可招群妖。而我不用,我振臂一呼,天下群妖来相见,听候法旨。”
秦流西心中一跳。
妖皇。
兕罗坐在棋盘前,看着棋局变化,双手在一旁的卦盘快速推演,随即双眼露出奇异又兴奋的光芒。
妖皇出。
他起身,把一只侏儒泥像化成齑粉,随后把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肖像放在架子上,笑意溢满了眼底,似一切尽在掌握。
他灭世,我们救世
山中无岁月,秦流西三月里去救封修,再回到烟火凡尘,已是五月末了,大灃却像是进了多灾多难的一年。
先是去岁雪灾,导致颗粒无收,江河化冻延迟不说,因为下了数回大雪,又致许多灌溉渠道倒塌堵塞,使得开春时耕种不顺,好不容易把粮食种下去了,北边开始干旱无雨,南边则是端午之后,连日下雨,不少庄稼房屋被淹,百姓无家可归,无粮可食,苦不堪言。
偏偏有些地方,在接连天灾后,还继续收受各项税收,致使民不聊生,流寇四起,又有信阳王造反自立为皇,平叛不顺,而各个边境异族频频有异动,中小战不断,可谓内忧外患,乱象初起。
在接连的天灾人祸后,各地便出现帝王失德,圣人当下罪己诏以求天下太平的声音,而同时,不少所谓救苦救难的信教派涌现,什么灵修,或天圣教等等,致百姓更为愚昧,有人甚至听信传教的信众胡说八道,亲自把子女遗弃或者溺死。
“早听说圣人追求炼丹长生时,那些个当官的卯足了劲薅我们老百姓的民脂民膏,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果不其然,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就没个消停的。”
“可不是,当今年少登基,也都有三十年了,从前好好的,也敢称一声明君,现在……真是临老失德。”
“你疯了!大白天还没喝你就醉了,瞎说什么,走走走。”
交谈的两人拉扯着出了铺子,脚步匆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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