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好转的村民,确定升麻鳖甲汤可用,而她也不介意这方子外传,便也要了一份经方,他打算让人抄上几份,送去各个医馆,熬些药汤让百姓喝,有病治病,无病预防。
防疫可不仅仅是有药就行了,还得保证不扩散传播,所以除了喝药预防,消杀鼠类毒物,也是必要,尤其是尸体类,已经不能埋葬就行,还得彻底焚毁,至于不愿意的百姓,那就不发放汤药,还得交罚款,尸体也不能葬入别处,只能葬入他自己的地盘,此后染病,格杀勿论。
这样看似狠绝的规定,倒使得不少人都不敢违背官府的意思,毕竟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百姓不反抗,官府要做的事就顺利许多。
秦流西确定李家屯已经不需要他们师徒,便带着滕昭他们要告辞,小人参现在长得有点野了,可得好好‘教导’一番。
小人参:不好,有杀气!
可就在秦流西他们要走的时候,那张老大夫却是叫住了秦流西:“观主,老夫有事相问,不知观主可能替老夫解惑?”
你不配说无愧于心这个词
秦流西看着眼前这个老大夫,因为阻止了一场瘟疫更多人死亡,他身上的功德又较刚见面时要浓了不少,不由抿了抿嘴。
不远处,小人参小声问滕昭,道:“你说,咱们能听到真相吗?”
滕昭:“闭嘴,竖起耳朵。”
小人参:“……”
张大夫向秦流西拱了拱手,似是下定了决心,问:“观主是不是对老夫有所不满?”
秦流西淡笑道:“张大夫何出此言?你是大夫,德高望重,功德深厚,值得许多人称颂敬重。”
张大夫摇头:“可这许多人里,不包括观主你。”
他能感觉到秦流西对他的疏离淡漠,虽然她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但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对他尊敬有加,而是淡淡的。
她看不上他!
哪怕他的年纪足够年长,医德足够仁心,可她并不会推崇敬重他。
张大夫抬头,和秦流西四目相对,对方的那双眸子,一如初见时,深不见底,能看穿人心那最深处的恶和阴暗。
只一眼,张大夫就心中发虚,眼神想要避开那双眼,可他忍住了,直到额上渗出汗时,忽然就了悟,苦笑道:“观主法术高深,已有半仙之境吧,是不是已经看透了一切?”
秦流西道:“是,你本不该存活于人世。”
她挑明了。
张大夫虽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地被她挑破了人,仍是慌张地白了脸,后退一步,双手发颤,看着他,神色复杂,道:“我,我原本不想……”
“可你还是做了,你成为了他,夺走了他的一切,他的身份,他的肉身,他的所有。”秦流西有些冷漠地道:“真正的张崇明在你的压制下,早已消亡。”
他是张崇明,他又不是真正的张崇明,他只是一个外来夺舍的野鬼。
不远处,耳聪目明的滕昭和小人参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竟是夺舍么?
可这夺舍,如此契合,更没有半点怪异,也没让他们看出这灵魂和身体的对冲。
但师父就一眼看穿了。
滕昭捏了捏拳,抿着嘴,还是道行不够啊!
张大夫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地辩驳,道:“可我没有胡作非为,更没有用他的身体行恶,相反的,我把张氏医术传承下来了,我还救了很多人,我对人都报以善意,也愿施以援手。所以张氏医馆一直都没有用高价药方,有的百姓实在囊中羞涩,我也愿意赊账,甚至这样九死一生的瘟疫之地,我也愿意前来做义医。我自问行事,问心无愧。”
“你应该庆幸你并没有为非作歹和作恶,否则,你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你若作恶多端,早在见面的时候,你就会死在我的手上。”秦流西淡声说道:“至于你说你行事无愧于心,你确定说这话不亏心?你或许对得住这许多的百姓,对得住天地,可你对得住张崇明么?”
张大夫瞬间白了脸。
秦流西看着他,道:“你救了很多人,我相信的,我也会欣慰,因为你身上的功德金光作不了假,它骗不了我的眼。但你焉知,真正的张崇明会比你差?你焉知他是不是能比你救下更多的人,成为真正德高望重的圣医?但从你夺舍那一刻起后,他有再多的抱负,都化为泡影。”
张大夫一个踉跄,呆呆的看着她,面无人色。
他生前对医术十分热衷,还亲自打磨了一套神针,本一门心思想成为华佗那样的神医圣手,可一场风寒,要了他的命,他那套神针,甚至还没来得在他手上发挥效力。
他满心不甘,也满腹怨气,死后因为有怨气和执念,又因心头血吐在了神针上,他的魂就寄于神针,后来辗转落到了张崇明手里。
张崇明用他的神针练针法,把他唤醒,甚至把他从神针里拉出来了,知道他生前是大夫,张崇明丝毫不怕,反兴致勃勃地和他论起了医术,他们兴趣相投,一起研究那些古老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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