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呵呵地笑:“凭我这一身小本事,难当重任,除非宗门有真正的道宗密术传承于我。”
费豺吓了一跳,说话就说话,忽然用上内劲是要干嘛,满山谷都是回音绝响,这么嚎一嗓子就能让老祖宗听见,然后就给你传承?
把你美的,当年我把地皮都快掀起了,也没见几锭金子供我捡的。
秦流西已经绕过他向内走,费豺跟在她身边开始说着从前宗门的盛况,仿佛眼前的破败在他眼中就只是个假象,只有他嘴里的才是真实的,说得兴起时,手舞足蹈,鬼气乱飘。
秦流西没有打断他,凭着他说的过去,眼前倒是涌现出一副生动的画面,耳边喧嚣,钟声庄重冗长,如昨日重现。
滕昭和小人参也安静地听着,顺着费豺的指点,仿佛看到了那一处摆着的珍贵炉鼎。
“三清祖师爷,不肖弟子回来看您们了!”高亢的哭声以及一记沉闷的跪地声把所有的镜花水月都打破了。
玉长空,他入世择贤了!
山风呼啸而过,冻得人一哆嗦。
秦流西他们看到眼前足有一丈高的三清尊神。
眼前的三清并不是金身铜像,只是彩绘泥像,可风吹日晒雨淋,彩绘早已风化消失,盘腿坐着的泥像身体缺了胳膊,泥身有着一个个破洞,也不知什么东西在里面打洞蜗居了,只有那泥像头还是完整的,还能辨认出谁是谁?
秦流西叹了一口气。
费豺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秦流西指使滕昭他们清理一下,她自己则是从乾坤袋拿出些供品香烛。
不管这个遗址有没有传承,既来了,又是清平观的前身,她们这些徒子徒孙肯定要聊表一下心意。
秦流西拿了一块干净的棉布,足尖一点,跃了上去,拿着棉布把那头像仔细擦了擦,至于泥像肚子里的洞洞,她却没有堵上。
“为何不把这洞修好?”费豺看她擦了头就算了,却不管泥像身的洞洞,有些不解。
“泥像能供万物在此栖身修行,也是一种庇佑和慈悲,三清祖师爷们不会怪罪的。”秦流西看了一眼元始天尊肚子里的洞,意有所指。
费豺不说话了。
也是,这个遗址已经废弃了,要不是特意找过来,连个人都见不到,神像是不是完整,有什么重要呢?
但能供生灵栖身,既是那生灵的造化,又是神像的慈悲。
秦流西拿出香品点燃,带着滕昭他们一道恭敬地供了心香,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费豺感动得很,只是不过几息,就听她道明了来意,感动瞬间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果有传承就尽可一滴不留的传给她,有什么深藏的宝贝,也一定要给她托梦和指路,毕竟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作为徒子徒孙,没点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在外显摆和傍身,也让人小看了清平宗当初的大宗风范。
她可是真敢说啊,也不怕祖师爷们奋起拿藤条打她。
不过如果祖师爷有灵,当初他都快把膝盖骨跪烂了,也没见他们赐灵给他,所以她这求也是白求。
年轻人还是天真了些!
但是,为啥这香烧得这么快?
秦流西敬了心香,就带着滕昭他们在这一带逛了起来。
“西西,这里也不像有宝贝的样子啊。”小人参打量着四周,道:“就是什么传承,估计也悬得很。”
“清平宗有传承也不过是传说,而传说是真是假,不好深究,只有真正来了,才知道有没有。我本来连清平宗的遗址有没有都存在怀疑,但是,我们现在就站在了这个地方。至于那道宗传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这话,倒也没错。
小人参看她想得开,也没再多话,拉着滕昭就跑开了。
传承和宝贝有没有的暂且不说,但薅些珍稀灵植走,也不算空手而归。
等他们走开,三清泥像身的洞洞里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动静,而随着香烛燃烧越来越快,三清的脸显得有点模糊起来。
费豺揉了揉眼睛,刚才他是看错了吗?
怎像是看到了三清的脸在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片遗址显得越发静谧,只有不知哪里传来一两声动物叫声。
秦流西他们就在三清像前燃了一个火堆,随后打坐入定。
用她的话说,这里是清平宗遗址,因是昆仑山脉,灵气逼人,他们也已经逛了一圈,在这里入定说不定也能悟出些道意来。
而在费豺看来,她这是不死心啊!
看吧,他早就知道传说只是传说,哪有什么道宗密术……啊这?
费豺瞪大一双鬼眼,看向三清和这周遭变幻的景致,心头一梗。
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为什么他就没有这偏爱?
费豺哭丧着一张鬼脸,眼睛扫到秦流西他们在入定之前敬上的三支足有小孩手腕粗的神香,脑子从未有过的灵光乍现。
拜得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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