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如此,何不给个痛快?”
“你可听说过一句话,无敌是多么寂寞。没有对手的战役,是枯燥无趣的,在我成神之前,看你们上蹿下跳垂死挣扎,也是一个消遣调剂。”兕罗笑眯眯的道:“用一个鬼魃来设局引你前来,不是想杀你,只是想验证一件事。”
“什么?”秦流西蹙眉。
兕罗看着她:“此话一言难尽。”
“那就不说了,来战!”秦流西祭出了勾魂锁链。
兕罗没有避让,拽住了勾魂锁链,道:“你可真是人如本命,一概的火爆,红莲业火,果真炙热。”
秦流西眉心跳了一下,双眼燃起两簇火苗:“你这是何意?”
“这近千年来均无人能飞升,可见这天地间的灵气匮乏,灵植灵物均不如人可修仙之时代,光靠普通修炼,又怎能达到飞升的门槛?道门的道士,能修至几百岁,已是堪称长生,也是顶了天了,成仙,怎么可能?”
秦流西嗤笑:“既然如此,你怎么就敢做那飞升成神的春秋大梦呢?”
兕罗难得噎了一下,道:“我是我,区区蝼蚁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说得你自己不是个东西似的。”秦流西呵的一声:“也对,你要是个东西,就不会干出拿人不当人的事来。你要是人,也不会视苍生如蝼蚁可随意诛杀,你要是人,就不会像这样,需要借壳来感受心跳了。”
兕罗眸光一冷:“牙尖嘴利。你说这话,当真以为自己是正道,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说白了,你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的人罢了。”
“谢谢,但大可不必如此抬举,我没你这么恶毒!”
兕罗哈哈一笑,指着她,道:“恶毒?这天下人谁都可以说我恶毒,唯独你没资格。”
秦流西眸子半眯,心突突乱跳起来。
兕罗看着她,道:“你乃师承道宗,既知鸿蒙,可知上古有十大异火?”
“传说,十大异火中的红莲业火自诞生之初,火种灵智素未教化,顽皮不羁,偏又聪慧机灵,其焰充斥着强横果决的执杀焰息,断魂不留命,能焚一切罪孽。火种落入地府,不受羁绊约束,火焰生而不能控,顽劣出走,焚灭无数魂魄,烧毁地府,后又冲出阴界,落入凡世,苍生如致火海地狱,连绵万里,致使生灵涂炭,天道崩塌,罪孽滔天。”
兕罗怜悯地看着她,道:“神怒,抽火种之魂,判十世轮回,尝人间悲苦,修万千功德,以偿灭世之罪孽。”
这是,第九世。
秦流西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五个字,脸色雪白,只有那双灵慧的眸子,燃起了两簇小红莲,看到了一副画面。
红莲火海里,烈焰冲天,染红了整个天地,无数的生灵在火海中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变成灰烬,湮灭在火海里。
业火焚世,凡尘灭,天道崩塌,一方小世界消失在三千大世界中,如沧海一粟,再无生机。
红莲火种被神召回,抽火种之魂,鞭魂万遍,后入十世轮回,身负救世之责,以偿灭世之罪。
秦流西恍惚跪在一片极致冰寒的虚无境地,有人自虚空处对她如是说。
谁,是谁说的?
兕罗道:“想起来了吗?你就是那红莲火种,否则凭你区区道士,岂能修得异火在身?灭世,你比我做得更早更绝,你又有何资格来批判我?”
不,我不是。
秦流西愤怒,脚下蹿起了一股火苗,将她包在其中。
那是炙热的又霸道盛放的红莲烈焰。
火是她,她即是火。
躲在一处准备冲兕罗下黑手的泰城真人听了这番话,骇然地看着她,浑身僵硬。
他听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隐秘,不会被这二人给灭口吧?
续骨除煞
秦流西被封修抱在怀里,露出一丝勉强的假笑:“来了。”
那语气,就跟问他吃饭了一样随意。
封修阴沉着脸,道:“我不来,你怕是得被那老东西给拆了,看看你这成什么样了?”
没事儿,一切尽在掌握中。
封修冷不丁接到这道传音,看向她,眉心蹙起。
秦流西又呕出一口血,哆嗦着从乾坤袋里摸出一颗丹药给吞了下去。
泰城真人跑了过来,看到秦流西那吐血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道:“没,没事吧?”
他垂下眸子,就看到了那根被抽走了骨头的断指软哒哒地垂着,血肉模糊的,脸皮不禁抽了几下,半蹲下来,从腰间的大布袋掏金疮药,眼睛刺痛。
“没事。”秦流西坐直了,从乾坤袋摸出一个寒冰玉盒,那小小的盒子画了符文,她打开了,一阵寒气涌出。
封修和泰城真人看过去,里面赫然是一根指骨。
这是秦流西自己的那根骨头,她冲二人笑了笑,道:“我早就防着他断我的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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