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这么说来着,不过他特地跟裘前辈说要他留下给楼主看伤。”但实际上好像是留给李凤迤做消遣用的……王雨艳专门补充了一句,毕竟楚情平日里可是连多一句话都懒得说的人。
李凤迤闻言失笑,“雨艳,你倒是敏锐。”
这句话完全是给王雨艳解惑,她眼睛一亮,口中谦虚道:“呵呵,楼主,好说,好说。”
“那你帮我推远点,最好在楚情能看得见的地方。”李凤迤道。
王雨艳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承认的太快了,楼主是个多么奸诈的人,这回她这个锅是背定了。
楚情自然不是真的晚归,他救回了花容衣,采了药,早早地就回来了,也看见裘十一气呼呼离开,他只是一直不曾现身,一直到看见李凤迤被王雨艳推到距离屋子老远,随后竟然留下李凤迤一个人自己回转小屋,楚情这才匆忙飞身去到李凤迤身边。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不冷吗?”楚情语气着急,伸手就去握李凤迤的手,果然凉得很。
“不冷。”
“骗人。”
“你握着我,就不冷了。”
楚情从来就拿李凤迤没办法,“那给你握,我推你回去。”
“嗯。”
李凤迤没说特地出来等楚情,楚情也不说晚归是借口,两人心照不宣。
尽管如此,王雨艳还是被楚情无情地剜了一眼,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偏偏楼主还看不见,真是比六月雪还冤。
君雪翎带了一大批珍贵的药材回来,她风尘仆仆,身边还跟着一小队人马,一方面运药材,一方面保护她。
领队的人名叫杜澜亭,出身砂之城,此人身材挺拔,容貌英俊,气质出众,对君雪翎照顾有加,不过君雪翎仍是一如既往见到李凤迤就走不动路,但是她也知道分寸,尤其上一次她听楚情亲口吐露对李凤迤的感情之后,便知她比不过楚情。
不是因为楚情比她认识李凤迤早,也不是因为楚情和李凤迤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而是因为楚情比她情深,他随时都有与李凤迤同生共死的念头,可是她喜欢李凤迤只是喜欢而已,她并没有想过若李凤迤不再这世上,她要何去何从这件事。
李凤迤早年身中剧毒,从来就是活一天算一天,可是多年来她只是希望能得到李凤迤说一声“你心同我心”,她只是想做李凤迤心中最特别的那个人,尤其在李凤迤有限的生命中,她想成为特殊的那个而已,然而多年来楚情未曾表露过一言一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透露,却在李凤迤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里,在李凤迤几次危在旦夕之时,楚情却将后事拜托给了她。
那一刻她深受打击,原来爱一个人能这样深情,可以不说,却甘愿陪他共赴黄土。
论深情她比不过楚情,而倘若李凤迤真的对她有情,多年来绝不至于一次又一次躲开,若要说李凤迤如楚情那样对自己情根深种却一直藏着掖着,那不过是出自她的妄想以及她的自作多情,而实际上李凤迤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多一分世间的牵绊和牵扯?恐怕早早地就会同自己做了断,绝不允许存在那一丝的藕断丝连。
更何况女人最是敏感,喜欢不喜欢这样的事,直觉最是准确,正如她能很容易分辨出杜澜亭喜欢自己,所以两厢一对比,她就能确信李凤迤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她了。
因此这一次她打算彻底跟自己曾经的恋慕之心以及妄想之心做个了结。
给李凤迤把了脉,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君雪翎总算安下心来。
“这下你放心了?”李凤迤被楚情抱着靠坐在床上,对君雪翎道。
“好好养着吧。”虽然不那么凶险了,但是精心调养仍是必须的。
“嗯,有楚情在一边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李凤迤道。
“这种天气你还想做什么,光是寒症发作就够你受的了。”君雪翎没好气地道。
“还好还好。”李凤迤笑笑道。
他向来如此,从不把自己身上的病痛折磨当回事。
“罢了,我去看看还缺什么药材。”
“你舟车劳顿,早些休息。”
“知道了,不劳你操心。”
君雪翎出了李凤迤的卧室,就看见等在院子里的杜澜亭。
“杜大哥。”君雪翎露出笑容,“这次多亏有你一路护送,总算平安到达。”
“应该的,对了,你们楼主还好吧?”
“嗯,比我想象中恢复的要好一些,毕竟有楚情在。”
“楚情……就是你说的那个……”
“嗯,他和楼主关系不一般。”君雪翎说着看向杜澜亭,“对了,路上说要请杜大哥喝酒,这里有楼主私藏的好酒,走,我去取来跟杜大哥喝一杯。”
杜澜亭微微一怔道:“不急,明天也可以,你这阵子都在赶路,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送到了反而不觉得累了,而且都过去了。”君雪翎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心情很是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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