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李凤迤显然还多出了一项爱好,就是削木剑,他能将木剑削成世上各种名剑的样式,再让暮江城试用,一旦折断就被他丢弃,当然在丢弃之前他会仔细研究上面的剑痕,并重新削出一把更适合暮江城剑法的剑来。
而邢天意对剑的了解也让暮江城感到意外,他年纪轻轻,竟能一眼就分辨出各类宝剑,只要李凤迤拿出新削的木剑,他就能报出名目,并且道出它们的渊源和威力,暮江城虽有好奇,却因性格使然,因而从未问起过邢天意的出身和来历。
“看这招,长河落日,喝!”邢天意随口按上招式名,同时左手挽起剑弧,身形急转,又有藏鸣在手,如有神力,将落日的余晖劈成两半,然后拉出一道长长的白练,仿佛开天辟地。
邢天意的身影背着光,衣袍被风吹起,犹如大鹏展翅,自半空中徐徐落下,就见他一落地,便转身问一旁的暮江城,“暮大哥,你看我这招怎么样?”他展开笑颜,夕阳的光辉下,只觉得少年从眼角到眉梢都充满了年轻的自信。
一瞬间,暮江城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那时的少年踌躇满志,充满了力量和勇气,仿佛能战胜所有未知的敌手。
“父亲曾经告诉过我,名剑再好,若遇上无法将它发挥到极致的主人,它也终将被汲汲尘世所掩埋,好的剑的确需要好的剑法配合,但更重要的是用剑之人,只有那人心中拥有端正的剑意,才能发挥出名剑所蕴含的真正威力。”
“端正的剑意?”
“嗯,我其实并不怎么明白,只是一直记得父亲对我说过的话,江城,我希望你能将藏鸣发挥到极致,它是我父亲最后的遗作,我会将它继续完成,我不能允许父亲最后的作品被世人遗忘,我要让它成为天下第一的名剑,答应我?”
他面前的女子眼底满是执着,而支撑她的一直是对父亲的信任和憧憬,他从来都是最懂得她的人,于是便点头,“我答应你,子吟。”
因为,他亦相信着,相信她能继承她父亲的遗志,成为一名出色的铸剑师。
“暮大哥?暮大哥……”
蓦地回过神,邢天意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啊……很好啊,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慢慢来练习吧。”暮江城习惯性地露出笑容,拍拍他的肩膀道。
“真的吗?我也觉得刚才那招好像很有气势的样子,可是我总是会忘记自己当时是如何出招的,怎么会这样呢?”
“剑随意动,正是习剑最高的奥义,你很有天赋,所以不用去管表面的招式,只需照你心中的剑意出招便是,来,你试试用方才的剑意攻击我。”暮江城说罢,后退一步,抬手对邢天意道。
“好!”邢天意最喜欢与人过招,尤其是像暮江城这样的高手,这样他才可以全力施展无所顾忌。
邢天意凭方才的印象再一次使出“长河落日”之招,暮江城木剑当空,一招“枯木生花”随手施展而出,就见那木剑在暮江城手中竟如同真的开出花来一样,速度飞快,将邢天意的攻势阻挡得一干二净,邢天意一愣,剑锋已下意识微转,连想都没有想,原本挥斩的利刃直刺“花朵”正中心。
“来得好!”暮江城沉声道,就见他招式未变,然而那朵花看起来却像是正在迅速凋谢,一时间木本归元,中心点忽然消失不见,只有剑招仍在,邢天意的藏鸣一刺过去竟粘附其上,毫无挣脱之力,邢天意心知此时若不撒手,自己连人带剑便会被吞噬进招式之中,可他偏生一副犟脾气,迎难而上,藏鸣握得愈发紧,同时撤去大半内力,顺水推舟,以顺置逆,再挥剑之时,粘力便成助力,邢天意再出招,这时他已然将“长河落日”拆成两招,一招进,一招退,进退相守,全力阻隔暮江城“枯木生花”之招。
哪知暮江城的“枯木生花”变幻莫测,起手落招之间简直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邢天意无论进或退,居然都躲不开木剑的攻势,而所谓的“枯木生花”亦如其名,剑势走得越快,就越像是一朵花瞬开瞬谢,一朵接着一朵,看起来像极了暮江城正在用手中的那把木剑变戏法一样,显得妙不可言。
再观邢天意,他明显已感觉到吃力,要不是藏鸣在手,暮江城也并未施以全力,他早已支撑不住,只因花朵出现得越快,实则是暮江城的剑势越快,快到只能见其形,而不能见其势。
邢天意完全跟不上暮江城的速度,招式被牵着鼻子走,很快便落于下风。
练招不似比武,暮江城点到为止,适时收手,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李凤迤突然抚掌出声道:“妙,果然是妙招,起烟于寒灰之上,生华于已枯之木,绝处逢生,好一招‘枯木生花’。”
邢天意却是不服气,收剑问:“要如何才能对付此招?”
李凤迤微微一笑,随手捡起一根枝条道:“要破解此招,需先掌握它的全貌。”说罢,他左手挽起剑弧,却仍是邢天意方才那招“长河落日”,暮江城见状,会意接招。
同是“长河落日”,区别在于李凤迤用不同的速度与暮江城过招,暮江城走势越快,他的变招则越慢,而当暮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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