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采言脑子很灵光,余光扫到白马背上驮着的一满满的麻袋,道:“这里面的猎物都是娘娘猎下的?娘娘是觉得打猎无趣了?”
秦瑶点头,与他走上林间一羊肠小道。
“这猎场除了打猎赛马,就没什么别的好玩的了,甚是无聊。”
这次狩猎,虽说是皇帝临时起意,没准备多大的架势,但来参加的人,少说也在这里会待上三四天。
秦瑶第一天就失了兴趣,属实不太好。
谢采言想了一会,道:“谁说猎场只有打猎的,若娘娘想玩别的好玩的,我带娘娘去看看。”
秦瑶问:“还有什么?”
谢采言带他到了一处围场,还没进去,如雷的喝彩声便传了出来。
这里是一个击鞠场,场上两方正在比试击鞠,看上去竞争十分激烈,看台上呐喊声不断。
秦瑶从一个角落挤了进去,一瞧,场上击鞠的都是姑娘,你来我往,声势浩大,两方厮杀得极为惨烈,故而这场观赏性也极高。
秦瑶屏住呼吸,眼珠子随着那皮球来回的晃,随着一只球杆伸出,将草地上的蹴鞠猛地一击,那球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偏不倚地入网。
秦瑶与身边众人一道,爆发出如雷的喝彩。
那完成最后一击的女子,高高坐在马上,穿着一身玄紫色骑装,面容姣丽,气度高傲,汗水流下额顶,在阳光下衬得她容颜如芙蓉出水。
秦瑶用力地给她拍掌,呐喊叫好,一边问谢采言:“那女子是谁呀?”
谢采言瞥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皱了下眉,没回这话。
秦瑶看他神情不对,不解地问:“怎么了?”
声浪如潮中,那紫衣女子嘴角翘起,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在场一圈。
她骑着马,缓缓走到围场边缘,准备下马,恰巧朝秦瑶看去,二人目光直直地撞上。
顿时,那女子脸上笑容就冷了下去。
几乎就是一瞬间,秦瑶察觉到了她身上扑来的敌意。
紫衣女子的容颜孤傲,犹如雪中梅,欠身给秦瑶行了个礼,仪态端雅,道:“参见皇后娘娘。”
话语不高不低,回荡在围场中。
两旁人闻言一惊,见到皇后娘娘在一角落,连忙也躬身,给秦瑶行礼。
秦瑶笑着让她们平身。
这时,耳边传来的谢采言低低的话语:“皇嫂,这个女子是安西节度使的夫人,姓王。先前随丈夫外放,这几天才回京中。”
安西节度使可是个不小的职位,能随丈夫一直待在西北,想必这女子也是个心性坚韧的。
秦瑶心生敬佩,对那女子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她一边小声问谢采言:“她为何用这般眼神看我?”
谢采言咳嗽一声,目光躲闪:“皇嫂不知?当年父皇给皇子们赐婚,曾想过把她许配给,给”
话语含糊不清,很快被人潮声掩盖。
秦瑶转目看他,好奇问:“给谁?”
谢采言不愿意回答,可被秦瑶的目光盯着,让他实在不得不诚实地道——
“给皇兄。”
作者有话说:
谢采言不是男二。
男三都算不上,男三是哥哥~
亮眼
这话掷地,秦瑶就明白了,这一位王夫人,原先差点嫁给谢玉升,后来不知出了何事,婚事变动,没能嫁成。
本朝最有名的家族,便是秦王崔□□家。
王家出来的女儿,那也是顶顶尊贵的。论起身份,并不比秦瑶差。
是以先帝一开始考虑让谢玉升娶王家女,也是情理之中。
王蕴娘本可以嫁天子为后,如今却只能屈居人下,这里头的落差不可能不大。
围场边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看着秦瑶和王蕴娘,敏锐地嗅到这二人之间不一般的硝烟。
在场人都知道,当初那桩婚事传得沸沸扬扬,都以为王蕴娘嫁给谢玉升是板上钉钉了,谁想到半路出来个秦瑶。
消息一出,京城一片唏嘘。
王蕴娘婚事黄了,气愤不已,不过她后来也嫁得极好,做了节度使夫人,只是比起皇后,还是差了点位份。
王蕴娘心气高傲,嫁人后,一直随丈夫待在西北,就连每年过年,也不回京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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